编辑:阿弟文舍    更新时间: 2025-10-28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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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裴雪结婚第七年,女儿然然查出罕见病。

天价医药费压得我喘不过气,直到我在小三陈郁的车上发现同款儿童药瓶。

我装作不知情,把裴雪穿过的***塞进女儿书包。

幼儿园亲子活动,陈郁妻子当场发疯撕烂裴雪的裙子。

亲子鉴定报告贴在陈郁公司电梯间那天,他刚因“重大商业泄密”被捕。

裴雪跪着求我救她,我笑着把***合同拍在她脸上:“签了它,然然的药费就有着落了。”

她签完字才发现——

江停把最后一口炒面扒拉进嘴里,有点干,面条粘在了嗓子眼儿。他用力咽了咽,喉结滚动,像吞了块砂纸。桌对面,女儿然然正用勺子费力地戳着碗里的西兰花,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爸爸,我不爱吃菜花花。”然然嘟着嘴,声音带着儿童特有的软糯。

“然然乖,吃了菜菜才有力气,等会儿还要去医院呢。”厨房门口飘来裴雪的声音,伴随着水龙头哗哗的声响。她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出来,放在江停手边,几缕头发汗湿了贴在额角,脸颊透着点忙碌的红晕。她弯腰亲了亲然然的脸蛋:“听爸爸话,嗯?”

江停“嗯”了一声,目光掠过裴雪白净的侧脸,停在她微微敞开的家居服领口。锁骨下方,靠近肩窝的地方,有一小块暗红色的印记,不大,像被什么东西用力嘬过。他低下头,筷子在空碗里划拉了一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戳了一下,又涩又麻。这印子,他昨天早上出门前,绝对没有。

“今天下午那个投标方案,”裴雪的声音有点飘忽,她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涂着层透明的护甲油,“可能会弄到很晚…陈总那边催得急。”

陈总?陈郁。

江停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甚至习惯性地往上扯了扯,像是在笑,但眼底没什么温度:“知道了。辛苦了。”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他伸手拿起桌上那个小小的、印着卡通图案的儿童药瓶,几乎是透明的,只剩下瓶底浅浅的一层棕色粘稠液体。天价的靶向药。瓶子轻飘飘的,压在江停心口却像块巨石。他把瓶子稳妥地放进然然那个印着冰雪奇缘图案的随身小包里,动作很轻。

“东西带齐了?”裴雪问,一边拿起自己的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嗯。”江停应道,站起身,动作带得椅子腿在瓷砖地上刮出短促的一声。他弯腰去抱然然,小姑娘立刻伸出小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走吧,宝贝儿。”

儿童医院血液科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恐惧和疲惫的气味。苍白的光线从头顶倾泻下来,照着同样苍白的一张张脸。江停抱着然然坐在蓝色塑料椅上,等待叫号。然然把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周围是其他抱着孩子的家长,低声交谈着,或者干脆沉默,眼神空洞地望着某个地方。

江停的目光穿过走廊攒动的人头,落在对面墙上挂着的巨大医疗费用明细单上。一行行冰冷的数字,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噬着他紧绷的神经。靶向药一支五万八,每月一支,还不能停。他那点技术主管的工资加上裴雪做行政的收入,扣掉房贷、日常开销,剩下的,连个零头都填不满。积蓄早已见底,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一圈,拒绝的话术都开始重复了。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像一张湿透的厚毛毯,把他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呼吸困难。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抱着然然的手臂。

“江停?”护士在门口叫号了。

他抱着然然走进诊室。穿白大褂的主任头发花白,看着检查报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扶了扶眼镜:“江先生,然然这次的指标…不太乐观。这个靶向药的耐药性似乎出现了,效果在减弱。”

江停的心猛地一沉,抱着然然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怀里的小身体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紧张,不安地动了动。“那…那怎么办?”

“目前国际上对这个分型,还有另一种新药,效果可能更好一些。”主任的声音很温和,带着医生特有的谨慎,“只是…费用更高。”

“多少?”江停的声音有点发干。

主任报了个数字。江停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那个数字,是他和裴雪加起来不吃不喝一年半的收入总和。

“药费…我们会想办法。”江停的嗓子眼发紧,每一个字都像砂砾在磨,“孩子…您一定得救她。”

从诊室出来,江停的脚步有点虚浮。然然趴在他肩头,小声问:“爸爸,是不是又要打针了?疼不疼啊?”

“不怕,爸爸在呢。”江停拍着女儿的背,声音低哑。他抱着女儿去药房窗口排队,长长的队伍缓慢移动着,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旁边一个老太太在低声啜泣,对着电话说“借不到了,真的借不到了…”

轮到江停,他递上处方单。收费员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屏幕上跳出来一个足以让任何人眼前一黑的数字。“刷卡还是现金?”声音毫无波澜。

江停掏出银行卡,手指有点抖。滴的一声,扣款成功。他攥着那张轻飘飘的缴费单和装着几盒辅助药的小袋子,感觉手里捏着的不是纸和药,是两座沉甸甸的山。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裴雪发来的微信:“老公,项目临时有个会,晚点回来,别等我吃饭了。然然今天怎么样?想她。【爱心】”

江停盯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爱心表情,指尖冰凉。他慢慢把手机揣回口袋,抬头看向医院巨大的落地窗外。天色阴沉沉的,灰蒙蒙的云压得很低,一场大雨似乎蓄势待发。他抱着然然走出医院大门,一股带着湿气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他打了个寒噤。

他走到停车场自己那辆半旧的灰色速腾旁,拉开后座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已经有点犯困的然然放进儿童座椅里,仔细扣好安全带。就在这时,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GLC打着双闪,停在了斜对面不远处的临时停车位上。很熟悉的车牌尾号——陈郁的车。

几乎是同时,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一条穿着笔挺西装裤、踩着精致尖头高跟鞋的腿伸了出来,紧接着是裴雪的身影。她背对着江停的方向,弯腰对着驾驶座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江停许久未见的、轻松甚至有点娇俏的笑容。然后她直起身,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动作轻快地朝另一个方向的写字楼走去。

江停站在原地,像被钉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他死死地盯着那辆黑色的奔驰,盯着驾驶座上那个模糊但绝对熟悉的身影——陈郁。

车窗降下一条缝,陈郁似乎在点烟。然后,一样东西被随意地丢在了副驾驶座上。

那是一个小小的、印着卡通图案的、近乎透明的……儿童药瓶。

和江停刚才小心翼翼放进然然包里的那个,一模一样。瓶底残留着同样粘稠的棕色液体。

江停的呼吸骤然停止。

医院嘈杂的声音、汽车的鸣笛声、行人的脚步声…瞬间都消失了。世界在他眼前失焦、旋转,只剩下那个躺在奔驰副驾座上的、小小的药瓶。它像一个烧红的烙铁,猛地烙在了他的视网膜上,也狠狠地烙在了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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