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后我便回家了。
推开家门的瞬间,玄关处那双本该属于林薇的灰色高跟鞋不见了踪影——那是她“出差”前特意擦得锃亮的鞋子,如今却成了讽刺。
我脱力地靠在门上,后背抵着冰凉的金属把手,才勉强稳住身形。
客厅里还留着她惯用的柑橘味香薰,可此刻闻起来只觉得刺鼻,像是在不断提醒我那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我没有开灯,摸黑走到沙发旁坐下,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最终拨通了叔叔的电话。
叔叔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手下的律师团是业内出了名的“王牌”,多少棘手的官司,只要他们出面,对方往往没开庭就先慌了阵脚。
“小远?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叔叔的声音带着刚从应酬场上回来的疲惫,却依旧沉稳。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叔,我要离婚。
林薇她……背叛我了。”我没细说医院里的细节,可语气里的颤抖骗不了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叔叔严肃的声音:“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攥紧手机,指节泛白,“我需要你的律师团,我要收集证据,让她和那个男人付出代价。”
“行,明天我让张律师联系你,他最擅长处理婚姻纠纷,你把情况跟他详细说。”叔叔没有多问,只一句承诺,就给了我最坚实的支撑。
挂了电话,我靠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却没掉一滴泪——眼泪早就在医院的走廊里流干了。
接下来,我翻出了之前朋友推荐的***的联系方式。
对方听我说明情况后,只问了林薇和黄斜墩的基本信息、常去的地点,就笃定地说:“先生放心,一个星期内给你初步结果,保证拿到实锤。”
我直接转了定金,挂了电话,客厅里只剩下钟表滴答作响的声音,每一声都像在为这段破碎的婚姻倒计时。
我起身走到卧室,打开林薇的衣柜。里面挂着她各式各样的衣服,从职场套装到休闲裙装,每一件都是我陪她或者她提过我买的。
我伸手抚过那件灰色西装套裙——就是她“出差”那天穿的那件,指尖传来布料的触感,却再也没有当初的温柔,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我猛地关上衣柜门,转身走出卧室,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脏。
晚上八点半,手机准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林薇”两个字。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语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老公。”林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刻意装出来的疲惫,“今天忙吗?我这边项目还没弄完,有点累。”
“还行,今天去了趟医院,有点发烧,已经没事了。”我故意轻描淡写,想看看她会不会露出破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她略显急促的声音:“怎么发烧了?严重吗?有没有按时吃药?”
我心里冷笑——现在装关心,早干什么去了?
“没事,吃了药好多了,你不用操心我,照顾好自己。”我刻意放慢语速,语气里带着一丝“体贴”,像以前无数次通话那样。
“那就好,”她似乎松了口气,“酒店网络不太好,我先挂了,明天再跟你说。”
“好,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林薇,你演得真像,可这场戏,很快就要落幕了。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着吧,我会让你们为自己的背叛,付出最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