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阿弟文舍    更新时间: 2025-10-27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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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薇结婚七年,一直以为我们是那艘幸运地避开所有暗礁的船。

七天前的早晨,阳光透过厨房的百叶窗,在她专注冲泡咖啡的侧脸上洒下条纹状的光影。

她穿着那套我最喜欢的灰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这次去B市的项目比较棘手,可能得十来天左右。”她搅拌着咖啡,没有抬头看我。

我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这么久?我会想你的。”

她身体似乎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转身在我脸颊印下一个带着咖啡香气的吻。

“我也是。但黄总很看重这个项目,亲自带队呢。”

黄斜墩,她的上司,一个我见过几次的中年男人。

微胖,总是一身昂贵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林薇提起他时总是充满敬佩,说他是白手起家的典范。

“没关系,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我当时真诚地说。

现在回想,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抽在我脸上。

送她出门后,家里突然安静得令人窒息。

她在玄关回头笑的瞬间——“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如今成了不断在我脑中循环的片段。

接下来几天,我们照常通电话、视频。

她总是看起来有些疲惫,说酒店网络不好,经常匆匆结束通话。

我并未生疑,直到昨天突如其来的高烧和眩晕让我请了假,决定去市中心医院看看。

命运有时像个蹩脚的编剧,安排着过于戏剧化的巧合。

我攥着刚取的化验单,指尖几乎要将那张薄薄的纸捏碎。

走廊消毒水的味道混着心脏狂跳的轰鸣,让我一阵眩晕。

我下意识躲到走廊拐角的立柱后,眼睛却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

林薇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松垮地垂在肩头,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而扶着她胳膊的男人,正是黄斜墩。他微微弯腰,侧脸对着我,嘴角挂着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温柔,甚至伸手替林薇拂开了额前的碎发。

“慢点走,刚抽完血,别晕了。”

黄斜墩的声音不高,却像针一样扎进我耳朵里。

林薇点点头,顺势往他身边靠了靠,两人并肩走向妇产科候诊区的方向。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涌向大脑。

出差?

项目?

这些天的视频通话、疲惫的语气、匆匆挂断的电话……所有画面在我脑海里炸开,拼凑出一个让我浑身发冷的真相。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放轻脚步跟了上去,像个卑劣的小偷,躲在候诊区外的玻璃门后,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

候诊区人不多,黄斜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让林薇坐下,自己则去了护士站。

我屏住呼吸,悄悄挪到离护士站更近的墙角,然后跟护士说某某房间的病人有急事。

护士匆匆离开,然后我在护士台找到林薇的病历本,打开一看,我整个人都蒙了。

居然是流产手术。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流产手术”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眼底。

我手忙脚乱地合上病历本,指腹蹭到纸页上“林薇”两个字,只觉得一阵恶心。

孩子?我和林薇结婚两年年,不是没想过要个孩子,可她总说工作忙,等项目稳定了再说。

我体谅她的辛苦,从没逼过她,可现在……她不仅怀了孕,还要偷偷打掉,甚至用“出差”做借口,躲在医院里,身边陪着的还是她的上司黄斜墩。

这个孩子是谁的?

是我的吗?

如果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瞒着我打掉?

如果不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靠着冰冷的护士站柜台,指尖止不住地发抖,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混着走廊里隐约传来的脚步声,乱得像一团麻。

我必须弄清楚。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悄往住院部的方向走。

刚才黄斜墩扶着林薇往这边走了,我记得大概的方向。走

廊里很安静,只有我的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不敢走太快,怕被他们发现,只能贴着墙根,一点点往前挪,眼睛死死盯着走廊尽头的病房门。

终于,在最里面的那间病房门口,我看到了黄斜墩的外套搭在门外的椅子上。

我停下脚步,心脏狂跳着,慢慢凑到门缝边。

“……薇薇,你恢复的很不错,医生说你这两天可以出院了。”黄斜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一种刻意放柔的语气,是我之前从未听过的。

接着是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一丝委屈:“斜墩,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小生命,到现在我还是无法接受,他好不容易……”

“薇薇”黄斜墩打断了她的话,“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你也知道,我在公司现在也就跟傀儡差不多,保护不了你。”

“可这也是你的孩子啊!”林薇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些,带着哭腔的质问像一把刀,直接扎进我心里,“你为什么非要我把孩子打掉?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了。

孩子是黄斜墩的!

这个答案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手脚冰凉。

原来她不是因为工作忙不想生孩子,而是怀了别人的孩子,还要瞒着我偷偷打掉。

原来那些所谓的“出差”

“项目”,全都是假的。

原来我们两年的婚姻,三年的恋爱,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可以随时抛弃的笑话。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胸腔里翻滚,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得我清醒了些。

我不能冲进去,现在冲进去,除了撕破脸,什么也得不到。

我要证据,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

我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悄悄后退,一步一步,慢慢离开病房门口。

走到走廊拐角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心里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林薇,黄斜墩,你们等着。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要调查清楚,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做的这些丑事,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我转身,快步走出医院,阳光照在我脸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从今天起,那个相信爱情、相信婚姻的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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