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早产，我疯狂地跑去找大夫，却因为匆忙在路上跌了一跤，耽误了姐姐生产。
“太慢了！你当年就是这么故意耽误怜月生产的吧？”燕临渊扬手将鞭子甩在我身上。
“要不是你！怜月怎么可能生不下孩子，怎么可能死？！”
这句话，我听了上万遍。
姐姐的孩子憋死腹中一尸两命以后，燕临渊就陷在那一日出不来。
他纳了999房小妾，逼我伺候生产。
明知我怕狗，却放出上百条恶犬追着我，让我跑得再快一点。
似乎这样就能抓住姐姐流逝的生命。
我两腿之间缓缓流出污血。
燕临渊见了，挥舞的鞭子也顿了顿。
他皱眉道：“时时刻刻都想着装可怜，没有你姐姐半分坚强。”
大夫赶来第一时间为柳如烟诊断，他的注意力也被转移。
我趁机往地府与天界边界处跑去。
拉着凤鸾春恩车的青鸾见我，发出愉悦的清鸣。
我不禁露出微笑。
可下一秒，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将我拉回地府。
三生石旁，燕临渊按着我名字的手还未收回。
他利用我们之间的定情契约将我唤回，命人取我的心头血。
只因姐姐留下的传音符奇迹般地传出了声音，说自己差点被我逼死，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命在旦夕，求他救命。
黑无常拿着匕首犹豫道：“真的是怜月姑娘回来了吗？这张传音符千年没有声音，如今突然出声，却是要用夫人的心头血续命，会不会是个阴谋？”
“毕竟夫人身为神莲族，心头血珍贵，流一滴都会损伤寿命。”
燕临渊眸中划过一丝狠厉：“你不敢？这地府到底是谁做主？”
黑无常不敢回话，却也不敢下刀。
“怜月好不容易才从这毒妇手下捡了一条命，她给我传音定是信我会不顾一切救她。”
“这都是她欠怜月的。
燕临渊直接夺走匕首，撕开衣袖，用布条遮住我的双眼。
或许是我面色惨白的样子太过狼狈，他一边稳稳地将匕首插入我心口，一边软着声音安慰我。
“盈盈，这是你弥补罪过的唯一方式。只要怜月能回来，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让你与她平起平坐。”
我闭上眼，泪水浸湿布条。
腹中的死胎顺着鲜血慢慢滑出，我与燕临渊最后一丝牵绊也离我而去。
可这孩子的父亲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柳如烟也哀求着要一滴我的血救命，燕临渊毫不犹豫让黑无常再给我一刀。
因为痛楚，我浑身颤抖抽搐，黑无常心有不忍。
“夫人已经流产了，她会死的！”
燕临渊却道：“她命硬的很，死不了。更何况她还有我，可如烟和怜月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他对姐姐与众不同，也早已接受自己永远比不上姐姐。
却不曾想，在他心中，连柳如烟，连他的999房小妾都比我重要！那我的千年执着到底算什么？！
我不敢想，失忆后一次次求他放我进门的样子有多狼狈，多可笑。
“我自己来，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我不是一直如此卑微吗？”我夺过匕首，在刚刚愈合的伤口上再下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