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渊第999房小妾怀孕了。
他把人带到我面前，一如既往地吩咐：
“伺候她生下孩子，你害怜月一尸两命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她性子娇，胎也不稳，你必须事事有回应，不让她动怒伤身。”
因为怀胎八月肚子太大，我没标准地做出狗叫姿势，小妾一怒之下给我下毒，害我吐了三天三夜。
把999碗孟婆汤全吐了出来，千年痛苦尽数想起。
醒来后，我撕毁婚书离开地府。
侍卫想拦我，男人却不屑道：“随她去闹。反正一碗孟婆汤下去，她就会忘记一切滚回来。”
闻言，999房小妾哄笑出声。
他们当着我的面，拍卖下一次失忆的我要去伺候谁。
笑我喝了太多孟婆汤，连廉耻都忘了。
可他们不知道，那人安排的凤鸾春恩车已在地府门口等了千年。
这一次，我不会让他再等。
刚刚抬步，燕临渊蓦地伸手拦住我。
“阮盈盈，你还没给如烟下跪道歉。她气性大，如果因此小产你的命可不够赔。”
我下意识抚摸肚子，这里原本也有个跳动的小生命。
对上我落寞的眼神，燕临渊皱眉：
“这都是你欠你姐姐怜月的。既然还不了她，就把如烟当做她来赎罪。”
千年来，他口口声声让我赎罪。
可我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只知道，燕临渊容不得我一点忤逆。
他的999房小妾可以撒娇，可以耍小性子，还会得到他温柔如水的呵护。
而我只要有一丝反抗的想法，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罚，比地府最十恶不赦的恶鬼还凄惨。
想到这里，我身上未好的伤疤灼热刺痛起来。
我双腿一软，对柳如烟跪下，熟练地躬身摆尾：“汪汪汪，如烟夫人饶命。”
“是贱狗错了，贱狗罪该万死。小主人有一根头发损伤，贱狗就用命来赔。”
燕临渊满意地点头：“这才是本王的好狗。”
“你大着肚子不容易，喝了安胎药赏你回去歇半日再来伺候。”
他口中的安胎药，就是那让我失忆了999次的孟婆汤！
事到如今，他还想让我失忆，骗我心甘情愿地服侍！
我胸口剧烈起伏，将柳如烟含笑递来的药碗推翻。
明明我已经收了力道，柳如烟却夸张地托着肚子跌在地上。
她对我投来挑衅的目光，全然不顾身下流出的鲜血。
燕临渊厉声命人叫大夫，眼底满是焦急：“如烟，痛不痛？”
可这样的痛，我每月都要受一次！
每一次失忆，他都骗我说我已经怀孕八月，那是早产的阵痛。
可恢复记忆后，我才知道，肚中的孩子早已没有生机。
只因他每月为我延迟生产，硬生生让孩子憋死腹中千年！
堆积的无尽恨意涌上心头，我转身就走。
可燕临渊攥紧我的手腕：“阮盈盈！如烟小产了你看不到吗？！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你害死怜月还不够，还要再害死如烟吗？”
在他一声声厉喝中，我仿佛又回到千年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