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穗脚步虚浮地跟着康稷川上楼,拐过楼梯角,身后的倚靠一下子没了。康稷川单手抓着她的手腕,很不客气地往前。
“你自己站直点行吗?”
吕穗眨眨眼,非常费劲抬起左脚。她现在四肢都好重,恨不得原地躺下直接睡着。要是想站直,只能靠着墙了。
康稷川看她慢吞吞往墙边蹭,一股无名火,干脆低头抱住吕穗的腿,把人往肩上扛。
“哎呦!”
“咚”的一声巨响,康稷川没扛动,又把吕穗重重放回了原来的台阶上。还好楼下的人忙着搂席,没人往这边看。
康稷川靠着扶手,慢慢才把腰直起来,刚才他清晰听见一声骨头的脆响,要是腰脱就完了。
这女的平时都吃什么啊?
密度这么大?
吕穗没看懂他在干嘛,顺着墙就要滑到台阶上坐着,还咯咯笑。
康稷川更生气了,猛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把她扛起来。这次扛动了,吕穗像一袋粮食,被他三两步带进屋,扔在床上。
床是新铺的席梦思,回弹非常好,吕穗掉在上面,还自己弹了弹四肢。
“你就在这睡觉吧,有事下楼喊我。”
屋里墙上贴满了喜字,还有不知道谁家孩子的大照片,角落里堆了七八个难看的气球,他感觉多待一秒都要窒息了。
“听见了没?不许乱动我的包。”
康稷川的行李都是前几天现搬来的,还没收拾呢,里面有这些年他得的三好学生奖状,还有从同学那收来的各科卷子。
那是他的过去,也是他的梦想。
吕穗已经睡死了,什么也没听到。这件裙子太勒,尤其是腰后面的地方,可她也没力气起来换,只能使劲儿翻身。
那块绸缎布就在康稷川的视线里,伴着嘶啦声,在侧腰处裂开一道口子。
“你……”
康稷川对着那块鼓出来的软肉拧眉,最后还是深呼吸,劝自己算了。
他跟一个衣服都不知道穿合身的傻子较什么劲儿?
门重重带上,吕穗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院里静悄悄的,好像客人都已经走了,她爹也走了,屋里的床头灯倒是开着。
大帅哥背对着她坐在化妆桌旁边,拿着一堆纸在写写画画。
“康康哥哥,你在写作业吗?”
吕穗揉了揉眼睛,撑着床垫起身。为了塞进这件小衣服里,她昨天晚上就没吃多少饭,今天更是只垫了两个包子。
净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