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热切的三人,我懵了。
出事那天只有这三个人进过我的房间,前几世能试的都试了一遍,结局除了死还是死。
所以我肚子里孩子的爹,到底是谁?
我摸着还没显形的肚子,试探道:
“有没有可能,那天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
裴子玠,我那青梅竹马的小将军,一巴掌把我身边的凳子拍了个稀碎:
“不可能!那天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公苍蝇,都飞不进你的房间!”
新科状元江砚之捏着个茶杯,说话时我只觉得胸口漏冷风:
“除了我们三个,你还想要谁?”
丞相沈玉璟倒还是端的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阿昭,我知道你此刻心中烦乱,一时拿不了主意。”
“明日便是一月之期的最后期限,我们会各备喜轿在太傅府外。届时,你随心便好。”
随心?我的心现在只想上吊!
好不容易把这三位祖宗送走,我瘫在椅子上,感觉魂儿都飘了一半。
爹娘凑过来,两张脸苦得像黄连。
娘拉着我的手,声音都发颤:“昭儿,娘看这架势不对……要不,咱们跑吧?”
我爹猛点头:“对对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苦笑:“往哪儿跑?圣旨说了,明天不定下来嫁给谁,就是欺君,满门抄斩。”
我爹挠挠头,忽然灵机一动:
“反正爹看这三人对你情根深种,实在不行,随便选一个呢?”
“三分之一的概率,总有机会选对。”
看着爹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叹了口气。
于是把我前三世是怎么被裴子玠推下悬崖、怎么被沈玉璟灌毒酒、怎么被江砚之捅成筛子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听完,我爹手里的茶杯掉了。
我娘手里的帕子掉了。
半晌,我娘颤巍巍地开口,问出了那个困扰我三世的问题:
“所以昭儿,你这肚子里孩子的爹,到底是谁啊?”
我也想知道啊!
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简直不像孩子,而像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我揉着太阳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我娘:
“娘,那天春日宴,我晕倒之后被扶去别间休息,谁扶我去的?中间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娘摇摇头,眉头紧锁:
“是丫鬟春桃扶你去的,你说头晕得厉害,我就让她们先伺候你休息。后来再去找你,就发现你……”
她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
“发生了这种事,长公主震怒,命人彻查,最后只查出裴家小子、沈丞相、江状元三人在此期间出入过别院。”
“偏偏三个人还都承认了,这才把事情闹大,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可事发那天我们就问过春桃,她说放下我后就去拿醒酒汤了,等再回来门口就已经被裴子玠的人守住,什么都不知道。
线索又断了。
我和爹娘瘫在椅子上,活人微死。
选一个,我死。
不选,全家死。
这哪是逼嫁,这是逼我投胎。
我爹小声嘀咕:“要不……还是选裴子玠?好歹能活到回门那天……”
“不行!”
我“噌”地站起来。
“我都死三回了!这回说什么也不死了!”
“他们不是说自己是爹吗?”
“好,我一个一个问!我就不信,问不出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