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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的生活,比江橙橙想象中更像一座精心设计的监狱。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只有永不熄灭的灯光和无处不在的监控。
所有学员,都被剥夺了姓名,只有一个代号。
江橙橙的代号是“橙”。
每天的课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上午,是形体课和舞蹈课。
导师会用尺子量着她们身体的每一个弧度,用最刻薄的语言纠正她们每一个不够诱人的动作。
“腰要再软一点!想象自己是一条蛇!”
“眼神!要有钩子!把男人的魂都勾过来!”
下午,是情景模拟课。
她们需要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如何微笑,如何撒娇,如何用最柔媚的声音说出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而所有的教学范本,都是夏凌的视频。
江橙橙被迫看着那个女人在屏幕里巧笑倩兮,看着她和厉盛爵曾经的亲密互动,然后,像个拙劣的模仿者一样,去复刻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厉太太,你的模仿太僵硬了。”
安娜用教鞭敲了敲屏幕上夏凌的脸。
“夏小姐的精髓在于媚骨天成,而你,只有木。厉先生送你来,就是想让你开窍,你可别让他失望。”
每一次听到厉盛爵的名字,江橙橙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不明白,爱一个人,为什么需要去模仿另一个人?
她曾经的自己,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晚上,是理论学习。
她们被灌输各种取悦男人的技巧和心法。
那些不堪入目的内容,让江橙橙感到生理性的恶心。
她试图反抗,绝食,沉默。
但换来的,是更严厉的惩罚。
被关进完全隔音的小黑屋,一整天没有食物和水,直到她屈服为止。
厉盛爵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就像一个遥控着这一切的影子,冷眼看着她在这个地狱里挣扎,沉沦。
江橙橙渐渐变得麻木。
她不再哭,也不再闹,只是机械地完成着一项项任务。
她的眼神越来越空,再也泛不起半点涟漪。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厉盛爵所说,是个失败的妻子,是个无趣的女人。
一周后,安娜告诉她,她将迎来最后一堂课“高级实践课”。
“恭喜你,厉太太。厉先生对你近期的学习成果很满意,特意为你安排了这次实践。”
安娜的笑容里,透着诡异。
“这是你毕业的最后一道考验。通过了,你就可以回到厉先生身边了。”
回到厉盛生身边......
这六个字,曾是江橙橙唯一的念想。
可现在,她只觉得讽刺。
回去做什么?
做一个完美的仿制品,一个合格的玩物吗?
所谓的“实践课”,在一个装修奢华的房间里进行。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香薰,灯光昏暗。
一个陌生的,身材肥硕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油腻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江橙橙的心猛然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
“安娜老师,这是......”
“这位是我们的特约考官,”安娜笑着,将她往前推了一把,“你要做的,就是运用你学到的所有知识,让他满意。”
安娜在她耳边低语。
“别忘了,厉先生在看着呢。这可是他亲自为你挑选的考官,为了让你彻底放开。”
厉盛爵......是他安排的?
他不仅要她学,还要她用在别的男人身上?
他要她“脏”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江橙橙的血液,一瞬间凉到了底。
心头残存的最后一星火光,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被彻底捻滅成灰。
男人狞笑着朝她走来,伸出咸猪手。
“来吧,小美人,让爷看看,厉盛爵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不!别碰我!”
江橙橙尖叫着后退,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死死按在墙上,另一只手粗暴地撕扯着她身上那件可笑的兔女郎制服。
“刺啦——”
布料碎裂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在她脑中炸响。
“救命!厉盛爵!你这个变态!!”
她绝望地嘶吼着,泪水决堤而下。
她以为这是求救,却不知道,这声嘶吼里,藏着多深的恨意。
男人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叫吧,叫得再大声点!你老公就喜欢听这个!”
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一个红色的录像灯,正无声地闪烁着。
记录下这地狱般的一幕。
而在另一边,夏凌正拿着手机,看着实时传输过来的画面,脸上露出扭曲而得意的笑容。
她给安娜发去一条信息。
【干得漂亮。把这段视频,用匿名的方式,发给厉盛爵的那些生意对手和狐朋狗友。我要让江橙橙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我要让她成为整个圈子的笑话!】
夏凌放下手机,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
厉盛爵,你看。
只有我,才是最干净,最高贵,最配得上你的那一个。
至于江橙橙......
她不过是我用来垫脚的一块,被弄脏了的抹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