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官是七年前甩了我的前男友。如今他坐拥亿万身家，而我沦为「大龄剩女」。
当旧伤疤被职场权力撕开，这场尊严与生存的博弈里，谁才是真正的赢家？1「下一位，
林薇安。」听到自己的名字，我深吸一口气，从会议室外走廊的椅子上站起来，
整理了一下西装套裙的下摆。指尖触及面料，感受到细微的摩擦感，
这是我三年前花了大半个月工资买的「战袍」，只在重要场合穿。如今腰身似乎紧了一些，
也是，三十五岁的代谢速度哪比得上三十二岁。推开厚重的木门，长条会议桌后坐着三个人。
中间那个，让我呼吸一滞。李哲。我的前男友。更准确地说，
是七年前差点走进婚姻殿堂的未婚夫。他几乎没变，只是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更加锐利，
曾经钟爱穿休闲装的人此刻一身妥帖的高定西装，
手腕上那块表的价格足以买下我现在住的那间小公寓的一间卫生间。而我，林薇安，
三十五岁，失业三个月，正在面试一份做梦都想要的工作。「各位面试官好，我是林薇安。」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这要感谢过去十年在职场练就的伪装本领。我拉开椅子坐下，
双腿并拢斜放，手自然地交叠在膝上，露出标准的微笑。「林**，请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
」左边的人力总监微笑着说。我流畅地背诵着准备了无数次的自我介绍，
目光平均地分配给三位面试官，但当视线扫过李哲时，还是忍不住加快了心跳。
他低头看着我的简历，眉头微蹙，仿佛在审视什么可疑文件。「林**的工作经历很丰富，」
右边那位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女性开口，「我是运营总监赵岚，
不过我看你上一份工作有空窗期？」」来了。我就知道逃不过这个问题。
三个月失业期在HR眼中如同***。「是的，
我利用这段时间系统学习了数据分析课程，这是成绩单和证书。」
我从文件夹中取出准备好的材料，双手递上，「我认为职场空窗期可以是负担，
也可以是机遇，关键在于如何利用。」赵岚微微点头，似乎还算满意。接着是几个专业问题，
我应对自如。这些年我可不是白混的，虽然运气总差那么一点，但专业能力一直是我的骄傲。
「林**今年三十五岁了？」一直沉默的李哲终于开口，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些，
带着久居上位的疏离感，「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员工，通常面临结婚生育的压力，
你如何平衡工作与家庭？」问题本身不算出格，但他眼神里的审视让我胃部抽搐。七年前，
是他跪在地上求我结婚，说想要一个家，有孩子，有狗，有白色的篱笆墙。如今，
他却用「已婚未育」这把职场女性最锋利的刀，不动声色地指向我。「我目前单身，
全部精力都可以投入工作。」我保持微笑，「年龄带来的不只是体能变化，
更是经验和解决问题的综合能力。在我看来，三十五岁的女性既有二十岁的冲劲，
又有三十岁的沉稳，是职场的黄金时期。」官方，得体，无懈可击。李哲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他低头在我的简历上写了什么，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林**对我们这个岗位有什么了解？」
他继续问。我调动全部知识储备，结合公司最新战略，分析了岗位可能面临的挑战和机遇，
甚至提出了几点初步构想。看得出来，赵岚眼中闪过欣赏之色。「很有意思的观点，」
李哲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不过理论终归是理论，商场瞬息万变，不像某些...」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稳定的工作，可以按部就班。」
我确定他在暗指我现在的处境。七年前，他创业初期，我希望他找份「稳定工作」，
我们为此大吵一架，那也是分手的导火索之一。「我认为在当今时代，
没有什么工作是真正稳定的，」我迎上他的目光，「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
重要的是适应和解决问题的能力。」面试在一种表面平静、暗地剑拔弩张的氛围中继续。
每当李哲提问，总带着若有若无的刺，而我则用职业化的回答一一化解。
四十五分钟过得像一整天。「今天的面试就到这儿，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
人力总监微笑着说。我起身，礼貌道谢，转身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腿有些发软。
走廊尽头是洗手间，我走进去，锁上门，坐在马桶盖上，深呼吸。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
却掩不住眼角的细纹和疲惫。三十五岁，失业，单身，
在相亲市场和就业市场双重贬值的前女友，面试由混得风生水起的前男友把关。
人生还能更讽刺一点吗？手机震动，是妈妈发来的微信：「薇薇，面试怎么样？
完了赶紧回来，你张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对方条件不错，离异无孩，答应见见？」
我看着屏幕，苦笑。在父母眼中，我的人生危机似乎只有「结婚」这一条解决路径。
他们不懂，对我而言，一份体面的工作、经济独立的能力，比一段将就的婚姻重要得多。
走出大楼，阳光刺眼。我站在路边等车，一辆黑色迈***悄无声息地滑到面前。车窗降下，
是李哲。「去哪儿？捎你一段。」他语气平淡，像对任何一个普通面试者。「不用了，
我叫了车。」「顺路。」他坚持，已经解锁了车门。犹豫片刻，我还是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皮革气味清新昂贵。我报出小区名字，他输入导航，动作流畅。「你住那里？
」他挑眉，「那边环境不错。」「老破小，租的。」我直言不讳，没什么可掩饰的。
一路无话。尴尬的沉默在车内蔓延。「你……这些年还好吗？」他终于开口，语气软了些。
「如你所见，还不错。」我望向窗外。「刚才面试，不是针对你，只是……」「公事公办，
我明白。」我打断他，「你的问题很专业。」又是沉默。车子在我租住的老小区门口停下，
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我解开安全带，「谢谢你的顺风车。」「薇薇。」他叫住我，
用了我的小名，声音里有种久违的温柔，「其实……」他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说：「等通知吧。」我点点头，下车，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区。我知道他在看，
就像多年前每次约会他送我回家，总会站在楼下直到我房间的灯亮起。回到家，踢掉高跟鞋，
瘫倒在沙发上。一室一厅的小公寓，整洁却难掩简陋。失业这三个月，****和积蓄度日，
但账户数字每天都在减少。这份工作对我太重要了，不仅因为薪水，
更因为它是我职业生涯的跳板。手机响起，是闺蜜小雨。「怎么样怎么样？面试有戏吗？」
「你猜面试官是谁？」我有气无力地说，「李哲。」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然后是一声尖叫：「什么？！你那高富帅前男友？现在成你潜在老板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他还是那么恨我，问的问题刀刀见血。」「恨说明没放下，」小雨兴奋地说，
「旧情复燃的机会来了！」「得了吧，他现在可是成功人士，身边不知道围着多少年轻美女。
我？三十五岁失业女青年，有什么资本跟他复燃？」「别妄自菲薄，你可是林薇安，
当年是他配不上你！」和小雨插科打诨一番，心情好了些。挂断电话，我却陷入沉思。
我真的还像自己说的那么自信吗？三十五岁，在职场上已经听到倒计时的声音。
同龄***多走上管理岗，或已实现财务自由，而我却还在投简历面试，
和比自己小十岁的人竞争初级岗位。晚上，母亲又打来电话，催我周末去相亲。
「对方虽然四十了，但是公务员，稳定，有房有车，离异无孩，条件多合适。
你再挑就真没人要了！」「妈，我不是商品，不存在没人要的问题。」
「那你倒是带个人回来啊！你看看你表妹，孩子都上小学了！你一个人在北京漂着，
工作工作没定下来，家庭家庭没有，我跟你爸能不着急吗？」这样的对话每周都要上演。
我理解他们的担心，但无法接受他们的价值观。挂掉电话，孤独感如潮水般涌来。打开电脑，
邮箱里静悄悄的，没有面试结果通知。我开始整理面试记录，分析自己的表现，
准备后续跟进计划。无论结果如何，生活还要继续。睡前刷朋友圈，看到前同事晒娃，
大学同学晒新房，旅游的，升职的，每个人的生活都那么精彩。而我，
连发一条正能量的朋友圈都找不到素材。滑到最下面，
系统推荐可能认识的人——李哲的头像。我鬼使神差点开他的朋友圈，却只有一条横线。
他设置了隐私保护。就像他的心，我再也进不去了。闭上眼睛，七年前的画面浮现。
我们挤在出租屋里吃泡面，他畅想公司上市，我说我要成为业内顶尖的专业人士。
那时我们一无所有，却充满希望。如今，他实现了梦想，而我却迷失了方向。夜深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一条短信：「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一趟，
谈入职事宜。李哲。」我坐起身，反复阅读这条简短的信息。没有称呼，没有问候，
公事公办的语气。所以，我通过面试了？为什么是李哲亲自通知？
为什么是短信而非正式邮件？这背后有什么含义？无数问题在脑中盘旋。但此刻，
一种复杂的情绪主导了我——不仅是喜悦，更有不安。我回了一个字：「好。」放下手机，
我知道，故事才刚刚开始。2第二天九点五十，我站在公司前台。这次不是面试者身份，
但也不算正式员工，处境微妙。「林**，请跟我来。」昨天那位人力总监亲自来接我，
笑容比面试时亲切不少，「李总在办公室等您。」李总。这个称呼让我有些恍惚。记忆中，
他还是那个会因为一个创意被客户认可而兴奋地抱起我转圈的年轻人。总裁办公室在顶层，
落地窗外是繁华的CBD景观。李哲站在窗前讲电话，背对着我们，
西装革履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挺拔而疏离。他结束通话，转身，示意我坐下。
人力总监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带上门。「你的面试表现很出色，」他开门见山，
语气公事公办，「赵总监对你评价很高。」「谢谢。」我谨慎回应。「所以，
我们决定给你这个offer。」他推过来一份合同，「薪资比你期望的高出百分之二十，
这是考虑到你的经验。职位是高级经理，直接向赵总监汇报。」我扫了一眼数字，心跳加速。
这比我上一份工作的薪水高出近百分之五十，足以让我立刻摆脱经济困境，
甚至可以考虑在北京买个小户型。「条件很优厚。」我努力保持平静。「但有个问题。」
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前倾，「这个岗位原本内定了一个人，是王副总的侄子。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职场***。我当然明白。空降兵抢了关系户的位置，
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为什么选我？」我直视他的眼睛。李哲与我对视片刻，
移开目光：「公司需要真正有能力的人。而且……」他停顿了一下，
「我认为你能应对这种挑战。」「我需要时间考虑。」「当然，二十四小时够吗？」
他站起身，谈话似乎结束了。我也站起来：「够了。谢谢你的……信任。」走到门口，
我犹豫了一下，转身问：「这对你来说会不会有麻烦？因为我的关系……」他笑了，
是那种带着距离感的笑：「公司里没人知道我们的过去。我做事只看能力。」一句话，
划清界限。也好。离开公司，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咖啡馆，点杯咖啡，
仔细阅读合同。条件确实优厚，几乎好得不真实。但李哲那句「公司需要真正有能力的人」
听起来冠冕堂皇，却经不起推敲。商场如战场，他何必为了一个七年未见的前女友，
去得罪公司副总？手机响了，是猎头程磊。「薇安，好消息！另一家公司也想要你，
职位是副总监，薪水比现在这个还高百分之十！」命运真是奇妙，失业三个月无人问津，
一旦有机会，便是接二连三。「哪家公司？」「新锐科技，行业新贵，发展前景很好。
面试时间安排在明天上午，方便吗？」我查看日程：「可以。」「太好了！
我就说你是金子总会发光。对了，哲远科技那边有消息了吗？」程磊问得小心翼翼。
他知道我和李哲的过去，当初推荐我申请这个职位时，并不知道李哲是面试官。
「给了offer，但我还没接受。」「明智！比较一下总是好的。不过说实话，
新锐虽然薪水高，但哲远平台更大，李哲又是行业标杆人物，能跟他工作学习机会难得……」
他后面的话我没仔细听。挂断电话后，我陷入沉思。两个机会同时出现，一个是未知的挑战，
但有李哲这个不确定因素；一个是更高的职位和薪水，但公司规模较小。晚上，
母亲又打来电话，声音异常兴奋：「薇薇，你猜怎么着？你张阿姨介绍的那个对象，
居然是你的高中同学！叫杨斌，记得吗？他现在是医生，离婚一年，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