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宇，一个跑腿小哥。每天的工作，就是穿梭在这座城市的钢铁丛林里，
为别人节省时间，赚一点辛苦钱。直到那天，我送一份加急文件，
我的电瓶车被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撞翻在地。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叫季若雪，
这座城市最有名的女总裁。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路边一只碍事的蚂蚁。所有人都以为，
这是我倒血霉的开始。我被绑架，被关进后备箱，被当成和她谈判的廉价***。她的妹妹，
也是我大学时的白月光，为我流泪，为我奔走。而她，季若雪，选择放弃我。他们都不知道。
撞车是我计划的一环。绑匪是我的演员。她公司的股价暴跌，商业帝国的崩塌，
是我亲手按下的回车键。这场戏，我排练了三年。现在，好戏开场了。1我的电瓶车，
叫“风火轮”。这名字有点傻，但它配得上。最快能跑到六十码，在车流里钻来钻去，
比四个轮子的快得多。今天最后一单，是个“同城急送”，备注加了五十块钱小费，
要求一个小时内送到城西的银河SOHO。是个大单。我拧动车把，
风火轮嗡的一声窜了出去。晚高峰的车流像凝固的铁水，我像一条泥鳅，在缝隙里滑行。
风刮在脸上，有点疼。手机在支架上震动，是客户打来的。“喂，你好。”“师傅你好，
我是尾号3347的客户，你到哪了？”是个女声，很轻，很柔，有点耳熟。
我看了眼导航：“还有十五分钟，姐。放心，肯定超时不了。”“好的好的，麻烦你了。
我有点急，文件很重要。”她说。“明白。”挂了电话，我加速。银河SOHO，A座，
32层。我提前五分钟到达。电梯里香水味很浓，光亮的金属壁映出我风尘仆仆的脸，
还有身上那件橙色的工作服。3201室门口，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在焦急地等待。
看清她脸的一瞬间，我愣住了。季若云。我的大学同学。那个时候，她是系花，
是所有男生宿舍夜聊时的主角。我也是那群男生之一。她好像也认出了我，眼睛睁大了一点，
有点不确定。“陈宇？”我点头，从保温箱里拿出文件袋，递给她。“你的文件。
”“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她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妥，赶紧收了回去。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你怎么在送外卖？我笑了笑，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坦然的表情。
“讨生活嘛。毕业了都一样。”她接过文件，有点手足无措。“那个……谢谢你。
要不要进来喝口水？”“不了，还得接下一单。”我摇摇头，转身按了电梯。“陈宇！
”她又叫住我。我回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咬着嘴唇，脸有点红。“没事，
我懂。”我冲她摆摆手，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她复杂的眼神。
我心里没什么波澜。白月光这种东西，毕业那天就该碎了。现在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客户。
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我骑上我的风火轮，没有去接下一单，
而是绕到了银河SOHO的地下车库出口。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停下，点了根烟。手机上，
我打开一个软件。软件界面很简单，只有一个红点，正在缓慢移动。红点，
来自我刚才送的那个文件袋里，一个比米粒还小的***。我在等。等另一条大鱼。
大概二十分钟后，一辆红色的保时捷911，像一团火焰，从地库里冲了出来。
我认识那辆车。季若雪的车。季若云的亲姐姐，季氏集团的掌门人，
一个把“心狠手辣”写在脸上的女人。我发动电瓶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保时捷后面。
她开得很快，像是在赶时间。很好。在一个十字路口，我知道机会来了。绿灯还有最后三秒。
按照我的计算，她会抢灯。我深吸一口气，把烟头弹掉。就是现在。我猛地一拧油门，
我的风火轮像一支出弦的箭，从侧面直直地冲了出去。没有丝毫犹豫。“砰！”一声巨响。
我整个人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疼。
但我的脑子很清醒。我看见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停了下来，车头瘪了一块。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裙，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女人走了下来。季若雪。她摘下墨镜，
露出一张精致但冰冷的脸。她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车，皱了皱眉，
然后才把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我。那眼神，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厌恶和烦躁，
像是在看一坨不小心蹭脏了她名牌鞋的烂泥。周围很快围满了人，有人在打电话报警，
有人在拍照。我躺在地上，看着她的脸，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翘了一下。季总，我们的游戏，
现在才刚刚开始。2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我被抬上担架的时候，
眼睛一直盯着季若雪。她正在打电话，语气很不耐烦。“我撞了个送外卖的。对，我全责。
你们法务部处理一下，别让他来烦我。”“钱？他要多少给多少，别耽误我下午的会。
”她挂了电话，甚至没再多看我一眼，就踩着高跟鞋，扭头走向了她的助理。
我就像一件需要处理的垃圾。医护人员给我做了初步检查，骨折，脑震荡。不算太严重，
但足够我在医院躺一阵子了。躺在救护车里，我闭上眼睛。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季若雪的法务派人来过一次，带来一份和解协议和一张十万块的支票。
那人说话的口气，像是皇帝在赏赐乞丐。我没要。我说我要见季若雪本人。法务冷笑一声，
说季总很忙，没时间见我这种人。我说，那就法庭上见。法务的脸拉了下来，
摔下一句“不识抬举”，走了。第四天，季若云来了。她提着一个果篮，脸上满是愧疚。
“陈宇，对不起，我姐她……”“你姐怎么了？”我看着她。“她就是那个脾气，
不是故意的。你别跟她计较，好不好？医药费我们都会负责的。”她声音很小，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看着她这张单纯的脸，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她不知道，三年前，
她姐姐是怎么用一份伪造的合同，把我爸的公司骗到破产，逼得我爸跳了楼。也不知道，
我妈是怎么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一***，没多久也跟着去了。更不知道，我这三年，
是怎么像条狗一样活下来的。“我没事。”我收回思绪，对她笑了笑，“你别担心。
”她好像松了口气。“那……和解协议……”“我不会签的。”我打断她。她的脸色又白了。
“我只要她亲自来跟我道歉。”我一字一句地说。季若云走了，带着一脸的为难。我知道，
季若雪不会来的。像她那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跟一个跑腿小哥道歉。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就是要激怒她，让她觉得我是一个贪得无厌，想讹她一大笔钱的无赖。只有这样，
她才会用她最习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用钱和暴力。出院那天，是个阴天。我拄着拐，
一瘸一拐地走出医院大门。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车门拉开，
下来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陈先生，我们老板想跟你聊聊。”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地说。
我心里冷笑，鱼儿上钩了。“你们老板是谁？”我故作警惕地问。“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们一左一右地“扶”着我，力气很大，不容我反抗。我被塞进了车里。车子一路开，
越开越偏。最后，停在了一个废弃的码头。我被带下车，推进一个破旧的仓库。仓库里，
站着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一条金链子晃得人眼晕。我认识他，豹哥，
城东一带出了名的地头蛇，专干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豹哥走到我面前，用手拍了拍我的脸。
“小子，胆子不小啊，连季总的钱都敢讹？”我装出害怕的样子，身体往后缩。
“我……我没有，我只是想让她道个歉。”“道歉？”豹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季总的时间多金贵，是用来给你这种人道歉的吗？”他挥了挥手。两个手下上来，
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抱着头，在地上蜷成一团，发出痛苦的**。每一拳，每一脚，
都打得很“逼真”。这是我们事先排练好的。打了一会儿，豹哥让他们停下。他蹲下来，
揪着我的头发，让我看着他。“小子，给你两条路。一，拿上二十万，滚出这个城市，
以后别再出现。二，我把你扔进江里喂鱼。”“我……我选一。”我“艰难”地说。
豹哥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相。”他打了个电话。“季总，事情办妥了，很听话。
”电话那头，传来季若雪冰冷的声音。“处理干净点，我不希望再有任何麻烦。”“放心吧，
季总。”挂了电话，豹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过来，
拿出一个黑色的头套，罩在我头上。然后，我的手脚被绑了起来。我感觉到自己被抬了起来，
接着，重重地摔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一股浓重的汽油味。是后备箱。“豹哥，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给我钱吗？”我惊恐地大叫。豹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小子，你太天真了。季总的意思是，让你永远闭嘴。
”“砰”的一声，后备箱盖关上了。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
只有车子发动时的引擎声，和我的心跳声。不，不是我的心跳。是兴奋。是期待。季若雪，
你终于，亲手把自己送上了绝路。我在这片黑暗里，无声地笑了。3后备箱里的空气很闷。
车子开得很颠簸，我能感觉到身下的铁板随着路面的不平而震动。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
我在静静地等待。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停了。后备箱被打开，刺眼的光线让我眯起了眼睛。
头套被摘掉。我看到了豹哥的脸。他脸上的凶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谄媚的恭敬。
“宇哥，委屈您了。”他亲自过来给我松绑。我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
从后备箱里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演得不错。”我淡淡地说。“嘿嘿，
宇哥您教得好。”豹哥递过来一瓶水和一根烟，“那几个小子下手没个轻重，没伤着您吧？
”“没事，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而已。”我接过水，喝了一大口。
我们现在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那几个刚才还对我拳打脚踢的黑西装，
现在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喘。豹哥，我手下的第一个“演员”。三年前，
他还是个街边的小混混，因为堵伯欠了一**债，被人追着砍。是我救了他，帮他还了债。
从那天起，他这条命就是我的。我给了他钱，给了他人脉，
让他一步步坐上城东地头蛇的位置。为的就是今天。“季若雪那边怎么说？”我问。
“按您的吩咐，我跟她说，要把您沉江。她听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就把尾款打过来了。
”豹哥答道，“五十万，一分没少。”我点点头，这很符合她的风格。用钱买命，干净利落。
“宇哥，接下来怎么做？”我拿出一部新手机，开机。手机屏幕亮起，
显示着一个复杂的监控界面。上面，有十几个分屏画面。
SOHO的地下车库、季若雪的办公室、她的那辆红色保时捷……甚至她家里的客厅和卧室。
所有她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在我的监视之下。我指了指其中一个画面。
“这是城西跨江大桥的监控。一个小时后，把我的电瓶车，还有我那件橙色工作服，
从这里扔下去。”“再用一个不记名的手机，给季若云发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是：你姐***，下一个，就是你。”豹哥的眼睛亮了。“宇哥，高啊！
这一手，直接把水搅浑了！”我没说话。这只是第一步。我要让季若云陷入恐慌。
一个是因为愧疚，另一个是因为害怕。她会做什么？报警。但她没有证据。
警察不会因为一条匿名短信就去调查季氏集团的总裁。她会去找她姐姐对质。
以季若雪的性格，她只会觉得这个妹妹愚蠢又碍事。姐妹之间，会产生第一道裂痕。而我，
将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彻底从明面上消失。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一个死了的人，
才是最安全的。一个死了的复仇者，才是最可怕的。“豹哥，事情办完后，
你带着兄弟们出去躲一阵子。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认识。”“明白，宇哥。
”豹哥重重地点头，“您放心，兄弟们的嘴都严实得很。”我看着手机屏幕上，
季若雪那张冰冷的脸。她正在办公室里开会，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她还不知道，
一张为她量身定做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她更不知道，那个被她视为蝼蚁的跑腿小哥，
此刻正躲在暗处，像一个猎人，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季若雪，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好时光吧。因为，天很快就要亮了。而黎明之前，总是最黑暗的。
4季若云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家里坐立不安。我通过她家客厅的***头，
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当她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后，她拿起来看。
只看了一眼，她的脸瞬间就白了。血色褪尽，像一张纸。她拿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恐惧。纯粹的恐惧。她瘫坐在沙发上，
好几分钟都一动不动，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然后，她开始发疯似的打电话。第一个，
是打给我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第二个，是打给警察的。“喂，110吗？
我……我要报警！我姐……我姐她***！”她的声音充满了哭腔和颤抖。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显然很冷静。“女士，请您冷静一点。请问您有什么证据吗？
”“我……我收到一条短信，说我姐杀了人……还说下一个就是我！
”“只是一条匿名短信吗？请问受害人是谁？”“是陈宇！一个跑腿的！他被我姐开车撞了，
然后就失踪了！”“好的，女士，我们已经记录在案。但是，仅凭一条短信，我们无法立案。
如果您有更直接的证据，请随时联系我们。”电话挂断了。季若云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肩膀剧烈地***。我静静地看着。这就是我想要的。让她求助无门。
当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会去找她唯一能依靠的人。果然，哭了大概十分钟后，
她擦干眼泪，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她要去找季若雪。我切换监控画面。季若雪的公司，
总裁办公室。她正在签署文件，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秘书站在旁边汇报工作。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季若云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泪痕。“季若雪！
”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姐姐。季若雪皱起了眉，对秘书挥了挥手。“你先出去。
”秘书躬了躬身，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办公室里只剩下姐妹两人。“你发什么疯？
”季若雪的语气很冷。“我发疯？”季若云把手机拍在桌子上，屏幕上是那条我发的短信。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季若雪瞥了一眼手机，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无聊的恶作剧。
”她淡淡地给出评价。“恶作剧？陈宇呢？他去哪了？是不是你把他怎么样了！
”季若云的情绪很激动。“一个跑腿的而已，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季若雪靠在老板椅上，
双手抱胸，“我给了他二十万，他自己拿着钱跑了，很奇怪吗？”“他不是那样的人！
”“呵，你又了解他多少？”季若雪冷笑一声，“若云，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
没有人是钱收买不了的。二十万不行，那就五十万，一百万。”“可是短信上说，
下一个就是我！”季若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季若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她站起来，走到季若云面前。“季若云，我警告你。收起你那套可笑的圣母心。那个男人，
只是一个想讹钱的垃圾。我已经处理干净了，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
”“处理干净了……是什么意思？”季若云的眼睛瞪大了。“字面意思。
”季若雪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他不会再来烦我们了。永远。”“你……你真的杀了他？
”季若云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不稳。季若雪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以后，别再为这种不相干的人，来我公司大吵大闹。你嫌不嫌丢人？
”“季若雪……你是个魔鬼！”季若云流着泪，吼出了这句话。“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季若雪打了季若云。“滚出去。”季若雪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季若云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最后，她哭着跑出了办公室。我看着监控画面里，
季若雪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钢笔，若无其事地继续批阅文件。仿佛刚才的一切，
只是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了几声。冷血，强大，无情。这就是她。但我知道，这只是表象。
刚才季若云的质问，就像一颗小石子，已经投进了她平静的心湖。她会开始怀疑。
是谁在背后搞鬼？目的是什么？恐慌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慢慢生根发芽。而我，
只需要在暗中，给它浇水，施肥。等着它长成参天大树，彻底撑破她坚硬的外壳。
5姐妹俩的决裂，比我预想的还要快。季若云从她姐姐的公司跑出来后，没有回家。
她一个人，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我通过她车里的行车记录仪（是的，
我也黑了进去），看着她时而大哭，时而发呆。她一定很痛苦。一边是她相依为命的亲姐姐，
一边是她内心无法磨灭的道义和良知。天黑的时候，她把车停在江边。
就是我让豹哥扔东西的那座跨江大桥附近。她下了车，扶着栏杆，看着漆黑的江面。
江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单薄的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她拿出手机，又拨了一遍我的号码。
依旧是关机。她把脸埋在手掌里，压抑地哭了起来。这一刻，我承认，我心里有一丝动摇。
她是无辜的。她善良，单纯，甚至有点傻。把她卷进来，是不是太残忍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三年前，我爸从公司顶楼跳下来的时候，谁又觉得他无辜？
我妈躺在病床上，一点点耗尽生命的时候，谁又觉得她残忍？季若雪享受着带血的财富时，
她想过无辜吗？没有。在这个世界上，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季若云作为季若雪的妹妹，享受着季家的荣华富贵，她就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这场复仇，
我不会伤害她的性命。但我要让她看清楚，她一直敬爱的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魔鬼。
我要让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化为泡影。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也是对她，另类的救赎。
季若云在江边待了很久，直到深夜才开车回家。回到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
她要搬出去。她一刻也不想再和季若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第二天一早，她就拖着行李箱，
离开了那栋豪华的别墅。季若雪起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张季若云留下的纸条。“姐，
你让我觉得恶心。”我通过别墅里的监控，看到季若雪拿起纸条，看完后，
面无表情地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她像往常一样，吃早餐，换衣服，去公司。
仿佛失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室友。但我知道，她的内心绝不平静。因为，她上班后，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的助理，去查我。查我这个跑腿小哥的全部资料。我的家庭背景，
我的人际关系，我的一切。她开始警惕了。很好。一只警惕的猎物，才会一步步，
走进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季若云搬出去后，租了一个小公寓。她开始疯狂地找我。
她去了我租的那个小破单间，房东告诉她，我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她去了我注册的那个跑腿平台，平台说联系不上我。她甚至打印了我的照片，去医院附近，
去我出车祸的地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打听我的下落。当然，她什么都查不到。
因为“陈宇”这个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个星期后，季若云变得憔悴了很多。
她不怎么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公寓里。这天晚上，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豹哥用一个新号码打给她的。“是季若云吗？”豹哥的声音经过处理，变得沙哑又低沉。
“你……你是谁？”季若云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知道你姐姐的秘密。”“什么秘密？”“一个足以让她身败名裂，把牢底坐穿的秘密。
”豹哥慢慢地说，“三天后，城南废弃化工厂，晚上十点，一个人来。带上五百万现金。
”“我……我没有那么多钱！”“那是你的事。你姐姐有。记住，别报警，也别告诉你姐姐。
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你想要的真相了。”电话挂断。季若云拿着手机，呆住了。我知道，
她会去的。因为，“真相”这两个字，对现在的她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她想知道，
她姐姐到底还瞒着她什么。她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她姐姐害死了。为此，
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我，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份“大礼”。一份，
足以彻底摧毁季若雪的“真相”。6季若云没有五百万。她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
又卖了几个名牌包包，东拼西凑，也才凑了不到一百万。她没办法，只能拉下脸，
去找她那群所谓的“闺蜜”借。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平时围着她转，
一口一个“小云”叫得亲热的富家千金们，一听到“借钱”两个字，立刻都找各种借口推脱。
“哎呀，不巧，我最近刚投了个项目，手头有点紧。”“若云，不是我不帮你，
是我老公管得严，家里的钱我做不了主。”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季若云第一次，
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最后，她走投无路，还是只能去找季若雪。
姐妹俩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季若云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里都是***。
季若雪依旧是那副女王的样子，妆容精致，气场强大。“说吧，什么事。”季若雪开门见山。
“姐，我需要钱。”季若云低着头，声音很小。“要多少。”“五百万。”季若雪端起咖啡，
喝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季若云，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
你刚跟我闹翻搬出去，现在就回来要五百万。你拿去干什么？给那个跑腿的收尸吗？
”季若云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你别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季若雪放下咖啡杯，身体前倾，盯着她，“告诉我，是谁让你来要钱的？
绑架你的那个男人？”季若云没想到她姐姐会猜得这么准，一时间慌了神。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季若雪冷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好，我给你五百万。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们约在哪里交易。”季若云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