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袭粉衣,鬓边梨雪香扑鼻,未语先落泪:“姐姐莫怪,昨夜王爷……是心疼我心悸旧疾。”
我抿了一口茶,笑:“既唤我姐姐,便该知尊卑。容侧妃,茶凉了。”
萧宴终于抬眼,声音凉淡:“姜梨,别太过分。”
我放下茶盏,金属护甲刮过杯沿,发出刺耳一声:“王爷,昨夜您让我独守洞房至清晨,我若再不为难她,如何对得起‘正妃’二字?”
他眸色沉下去,像雪夜无灯。
容婉夕的手腕适时地颤了颤,茶盏险些坠地。萧宴伸手去接,指尖碰到她脉门,眉心便蹙起:“药没按时吃?”声音低而柔,像怕惊飞一只雀。
我冷眼旁观,忽然想起离府前夜,哥哥说“若有一日,萧宴待我梨儿不好,我必要他生不如死”。那时我答他:“哥哥放心,梨儿绝不让他负我。”
此刻,羞辱如约而至,我照单全收。
“阿杏,”我唤人,“再沏一壶滚烫的,让容侧妃重敬。这一回,茶若再凉,就换她的血来温。”
萧宴猛地抬头,眼底终于浮出一点诧异,他大概没料到,我不仅带了算盘,还带了刀。
回门
三朝回门,我一人归。王府门前只停了一辆青帷小马车,车辕上连红绸都没系。我独自下车,裙摆扫过尘土,像把“摄政王府”四个字拦腰斩断。
哥哥提枪立于府门,他冲我笑,声音却哑:“梨儿,枪在,哥在。”
我眼眶发热,却摇头,伸手去碰那杆枪,指尖顺着血槽滑过,冰锋利,一击封喉。
我眼眶发热,却摇头:“哥,我要的不是枪,是刀,钝的,慢慢割。”
哥哥愣了半息,忽然大笑,笑声惊飞檐角乌鸦。他明白我:姜家梨儿不想逃,想活,想赢,想一点点把耻辱削成屑,再让对方咽回去。
落水
四月,王府设百花宴,一池春水绿得能照见鬼。
容婉夕约我一起“泛舟赏荷”,说新开的白莲像为我量身裁的,“出淤泥而不染”。我嗤笑,还是上了船。容婉夕一袭月白纱衣,鬓边别着朵西府海棠,弱柳扶风般向我敬酒:“姐姐,妾身病中使王爷错过回门,特以花酿赔罪。”酒未入口,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冲我扑来。冲我勾了勾指尖:“姐姐,陪我一齐湿身如何?”
话音未落,她攥住我袖口,往后一仰,
小说《春夜折梨》 第3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