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霍娇像是打了鸡血，每天早出晚归，饭局不断。
她的公司据说蒸蒸日上，很快就拿到了第二笔、第三笔投资。
而我，每天提着我的小猪佩奇布袋子，准时去菜市场报道。
因为生活费被克扣，我学会了跟大爷大妈们为了几毛钱的菜价斗智斗勇。
这天，我正在为一个土豆跟老板极限拉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到了我。
是李哥。
他看起来比上次精神多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霍总，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哥，做建材生意的。」
他表哥递给我一张名片，态度很客气：「霍小姐，久仰大名。我听李子说了您的事，您是个有大义的人。我最近想扩建一个仓库，正好听说您名下有个废弃的旧厂房，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出手？」
我愣了一下。
旧厂房？
我想起来了。
是我刚成年时，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
他当时拉着我的手说：「念念你心善，不像他们，这块地以后会给你福报的。」
可那地方偏得鸟不拉屎，荒废了好多年，我都快忘了。
「那地方……能卖钱？」
「当然！」他表哥眼睛一亮，「虽然地段偏，但面积大，正好符合我的需求。我愿意出三百万，您看怎么样？」
三百万。
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李哥是个老实人，他表哥看着也面善，我信得过。
我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签合同那天，我特地把我妹给我的那个小猪佩奇布袋子背上了，里面装着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拿到钱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场，给自己买了一堆零食，然后打车回家。
当我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客厅，霍家三个人齐刷刷地盯着我，眼神古怪。
「霍念！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我妈率先发难。
「哦，把爷爷给我的那个旧厂房卖了。」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卖了？」霍娇尖叫起来，「你竟然把它卖了？卖了多少钱？」
「三百万。」
「三百万？」霍娇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霍念，你是不是傻？那个厂房虽然偏，但地皮至少值五百万！你竟然三百万就卖了？你真是个败家子！」
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那厂房是她的一样。
我爸也沉着脸：「胡闹！家里的事，为什么不先跟我们商量？三百万，你被人家骗了！」
我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嘴脸，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卖都卖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不想再跟他们废话，提着我的零食上了楼。
身后，传来霍娇不屑的冷笑。
「烂泥就是烂泥，就算天上掉馅饼，也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