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生日宴那天，我准备了1万块红包。

用的是我的钱。

但所有人都以为是李明给的。

“李明真孝顺。”亲戚们纷纷夸赞。

“是啊，我儿子最孝顺了。”婆婆笑得合不拢嘴。

我坐在角落里。

像个透明人。

“你就是李明老婆吧？”一个亲戚问我。

“是。”

“在哪工作啊？”

来了。

“我……在家。”

“在家？”她愣了一下，“不上班？”

“嗯。”

“哎呀，真好啊。”她的语气明显变了，“现在还有不上班的老婆，真少见。”

“我有收入。”

“哦？做什么的？”

“收租。”

“收租？”她笑了，“那也算工作？”

又是这句。

“不过也是，家里有条件，不用上班也挺好的。”

“就是男人压力大一点。”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李明一眼。

李明正在和其他亲戚聊天。

脸上笑容灿烂。

完全不像一个“压力大”的人。

“你们结婚几年了？”

“三年。”

“有孩子吗？”

“还没有。”

“哎呀，三年了还没生？”她压低声音，“是不是你身体有问题？”

我愣住了。

“要不然，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生？”

“现在年轻人啊，不能太任性，该生还是要生。”

“你看你又不上班，生个孩子在家带，正好。”

我的脸涨得通红。

想解释，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行了行了，别说这么多了。”另一个亲戚打圆场，“人家小两口的事，咱们少操心。”

我站起来。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走到洗手间，我关上门。

深呼吸。

手机响了。

是晓雯发来的消息：“怎么样？生日宴还好吗？”

我回：“还行。”

“你确定？”

“确定。”

“小雨，你真的还好吗？”

我看着手机屏幕。

眼泪差点掉下来。

但我忍住了。

“我很好，别担心。”

发送。

然后我洗了把脸。

整理好表情。

推开门。

走廊里，婆婆和大姐在说话。

“李明这媳妇啊，就是太娇气了。”婆婆说。

“是啊，不上班就算了，还不生孩子。”大姐附和。

“也不知道她天天在家干什么。”

“收房租呗。”大姐笑了，“她那几套房子，能收多少钱？”

“能有多少？”婆婆说，“也就够她自己花的。”

“家里的开销，还不都是李明出。”

我站在拐角处。

一动不动。

够我自己花的。

28万一个月。

336万一年。

而家里的开销，都是我出的。

每一笔，我都有记录。

水电费。

物业费。

买菜钱。

甚至他的父母、姐姐，我给的钱。

全部加起来，三年50万。

但在他们眼里，都是李明出的。

我转身，走了出去。

“你去哪？”李明看见我。

“回家。”

“现在？”他皱眉，“还没吃饭呢。”

“我不舒服。”

“那我送你——”

“不用。”我打断他，“你留下陪你妈。”

说完我就走了。

身后传来婆婆的声音：“怎么回事？”

“没事，她说不舒服，先回去了。”

“真是的，我生***都不能好好待着？”

我加快脚步。

出了酒店。

站在路边。

夜风很冷。

但我觉得很舒服。

至少，比里面那个场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