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后,抄写百卷《金刚经》吧,也算为苏酥,为我们大家祈福消灾。这是为了大局着想。”
3
姜挽宁回到那间几乎已被夏苏酥气息占据的屋子,铺开宣纸开始抄经。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被客厅里夏苏酥娇俏的笑声和顾长安低沉的回应轻易盖过。
他正在耐心陪着夏苏酥看画册,讨论着她即将用姜挽宁画作举办的画展。
那些曾属于她的温柔,如今成了扎向她心口的刺。
她强迫自己专注,一笔一划,几天几夜,几乎不眠不休。
困极了就伏在案上眯一会儿,醒来继续抄。
手指磨出血泡,腰背酸痛难忍,眼前阵阵发黑。
支撑她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念头:抄完了,或许就能换来片刻安宁。
她就等着首都的回信,只要信一来,她就跟着哥哥离开。
最后一点力气用尽时,她眼前一黑,晕倒在案几上。
醒来时已在军区医院,护士说她刚做了急性阑尾手术,麻药未散,剧痛钻心,病房却空无一人。
直到下午,顾长安才出现,军装笔挺,神情淡漠。
“醒了?”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医生说只是个小手术。挽宁,你最近是不是太娇气了?一点小事就晕倒,传出去影响不好。”
姜挽宁嘴唇干裂,想解释抄经的日夜兼程,想问他知不知道她刚经历了一场手术。
但看到他眼中那丝不耐,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不再是那个她蹙眉就会紧张询问的顾长安了。
“手术完我们就回去修养吧,苏酥知道你不舒服,特意下厨做了饭。”
被顾长安半压迫半温柔地送回家,刚进门就闻到焦糊味。
姜挽宁一眼看见院中铜盆里燃尽的灰烬,她熬心熬血抄的百卷佛经,正被夏苏酥拿着火钳翻动。
夏苏酥见她回来,嫣然一笑:“姐姐,你抄的经我帮你烧给上天了,功德算你的哦!”
姜挽宁眼前发黑,不想争执,只想回房休息。
她绕过火盆,脚步虚浮。
就在擦身而过时,夏苏酥突然一声痛呼,猛地向后跌坐在地,手臂在粗糙的地面蹭出一道红痕。
她瞬间泪眼汪汪,看向闻声从屋里出来的顾长安:“长安哥!姜姐姐她......她可能不是故意的,怪我烧了经书......”
姜挽宁皱眉:“是你自己......”
“姜挽宁。”
只见顾长安一步上前,高大的身躯带着军人特有的压迫感,瞬间挡在夏苏酥身前,阴影将面色惨白的姜挽宁完全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