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后,童晚回到家,点开手机里面有数百条未读来信,彰显着那人满满的思念。
“晚晚,别太累,我忙完手头工作,尽早去陪你,还有我们的宝宝。”
童晚幸福地勾唇,甜蜜地打字回复。
次日一早,邵家两兄弟就找到了童晚。
邵司淮单手扯松领带,“葬礼上这么多商界大佬,你闹这出,不就是为了往后劝大家看我们的面,让你几分吗?”
邵宴舟接着他的话,“满意了?”
童晚心底生出丝不妙的预感,双手扶住门,冷眼看着门外地两人,“我没那么无耻!”
邵司淮伸手指了下她的孕肚,“那这是什么?”
邵宴舟心领神会,“我们都会做措施。”
童晚听懂他们的意思了。
无尽的寒意,瞬间倾覆入骨,她无语笑出声,“你们怀疑我是故意怀孕的?”
邵宴舟一句话判了她***,“童晚,你做得出这种事。”
可明明每每情到浓时,都是他们哄着她问能不能试一次。
她的顺从,竟成了他们倒打一耙的证据!
本以为已经平静的心,还是因为他们对自己人品的污蔑而狠狠抽疼。
童晚捂紧肚子,“放心,这孩子才三个月,不会是你们任何一位的!”
“请你们离开!”
她作势要关门,邵司淮却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
“心虚了就跑,真把我们当冤大头呢?万一是你当初偷偷留下了什么,出国就是去做试管了呢?等这孩子落地,好让你成功上位?”
童晚拼命挣扎,发丝凌乱,“我从来没想过要上位!你放开我!”
可两人的力量悬殊,她整个人都被邵司淮拽着向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走在两人身后的邵宴舟缓缓回答,“这孩子不能留。”
邵司淮把人扔进车里,用安全带系紧绑好,随后上了驾驶座。
童晚见状立马挣脱安全带,刚推开车门,邵宴舟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
他弯腰,长腿跨入车内,用身体拦住她。
窄小的车后座,他一手将童晚搂抱入怀。
“晚晚,你乖一点,把这孩子打了,我给你一千万。”
童晚呼吸一顿,手肘往后用力一顶推开他,“我说了不是你们的孩子!”
邵宴舟闷哼一声,反制住童晚,摸着她的肚子,森森加价。
“一个亿。”
邵宴舟漫不经心的声音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灭童晚所有的幻想。
深深的无力感注入骨髓,她停止了挣扎。
缓缓转过头,破碎地注视邵宴舟。
“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两人恋爱一周年的纪念日那天,邵宴舟提出真实地感受一次彼此,童晚胆小,问如果有了小宝宝怎么办?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眼底的深情堪比满天繁星,信誓旦旦:“晚晚有了孩子,我当然要养,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之后类似的对话出现过千遍万遍。
可现在,他却迫不及待领着自己去打胎!
邵宴舟的承诺假得恶心,虚伪得令人作呕!
邵司淮开车根本不在乎乘客死活,横冲直撞一路飞驰。
本就在孕期的童晚受不了这折磨,胃里阵阵翻江倒海。
紧咬着唇蜷在座椅上,身子紧贴着车窗。
忽的,一阵雪松香盈入鼻间。
童晚睁开眼时,邵宴舟那张冷淡的俊颜映入眼帘。
而自己,已然被他温柔地揽入怀中。
童晚眉头紧拧,在他怀里挣扎:“你搂我做什么?松开!”
邵宴舟动作轻柔谨慎却带着不可拒绝的力度,“别乱动。”
“一会儿压到头发你又要喊疼。”
清冽浅淡的嗓音,裹挟着令人心碎的记忆,不断挤入童晚的脑海。
那时两人刚谈没多久,一次团建结束后,邵宴舟没像往常一样将她送回宿舍,而是带着她去了就近的一家酒店。
登记时,他特地让她先坐在酒店大堂沙发上等,独自拿着两人的身份证去了前台。
刚刷开房门,她本想开灯,可仰面就被对方吻住了唇。
纠缠的呼吸在房间内此起彼伏,两人的衣物落了满地,童晚如一个娃娃,被他扔进了柔软的大床。
“晚晚,我想拥有你。”
男人倾身而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漆黑的环境看不清周遭,不慎按到了她的长发。
惹来童晚一声娇软的嘤咛:“你……你压到我头发了。”
她攀着他的脖子,手悄悄挪向开关:“要不把灯打开吧。”
却被男人的手追上,十指紧扣拽回,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安抚:“错了,以后我注意,别开灯,黑着才有感觉。”
***过后,第二天,邵宴舟再一次压住了她的头发。
可这次清冷的嗓音里是完完全全的陌生,“压你头发会疼?”
她心底没由来得奇怪,“昨天不是也……”
话音未落,被男人温柔的吻尽数吞没。
事后,她有过好奇,但也没多想,只当男人忙忘了。
直到后来,她才彻底明白,这两兄弟竟然恶劣到轮番上阵!
她的初次,她的软肋,都被两兄弟当成谈资交流!
他们对她的温柔,不过是玩弄她的把戏!
思及此,童晚胸中怒意更深,纵使再难受,也不想靠在他怀里,她用力一推,挪到远离他的位置继续蜷着。
前头的邵司淮见邵宴舟吃瘪的模样,没由来心情好了不少。
开车也没那么狂了。
抵达医院,童晚一开车门就朝大门口跑。
却被从驾驶座追出来的邵司淮一把抱住,“逃什么?”
童晚气喘吁吁,“要我说多少遍!孩子不是你们的!”
邵司淮听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心口的不爽翻涌成海。
他打横抱起童晚,“够了!”
阔步朝诊室走去,“是不是我们的,做个羊水穿刺不就好了?”
童晚心一惊,双腿用力扑腾,“我不做!”
羊水穿刺虽能检测DNA,但她的月份还小,有极大概率导致流产!
她不能让孩子出事!
童晚刚被邵司淮放在椅子上,立马起身推开他向外走。
匆乱的脚步还未踏出诊室门口,就被随后而来的邵宴舟堵住。
他面色冷沉,带着一贯不容反驳的气场,“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童晚瞳孔骤缩,往后退了两本,却正对上邵司淮似笑非笑的眼!
“我说了!孩子不是你们的!他才三个月,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孩子!”
“那你敢做吗?”邵宴舟举起手中的检验同意书,“如果测出来不是我们的,孩子可以留下。”
童晚胸膛剧烈起伏:“我不相信你们说的话!让开!”
“晚晚,除了身份,我们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不敢签字,不就是心里有鬼吗?”
童晚拼命摇头,“我说了无数次!孩子和你们没关系!”
邵司淮自信满满,“童晚,我们了解你,这孩子只可能是我们的。”
他太清楚,童晚满心满眼只有邵宴舟,被他们轮番玩的这几年,童晚唯邵宴舟是从,完全不可能找别人。
想到这,邵司淮心头不自觉滋生起一层隐晦的嫉妒。
邵宴舟轻轻颔首,算是认同了邵司淮的说法,递上签字笔:“签字吧。”
童晚盯着那只签字笔。
泛酸的眼逐渐浮起一层雾气,纵使已经决定放下了,她仍忍不住委屈。
“邵宴舟,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假如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呢?
他会不会有一丝动容,留下它?
下一秒,男人冷沉的回答,彻底冻住了童晚的心脏。
她听到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话,“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具。”
童晚脸上血色尽褪,寒冷刺入骨髓。
她四年倾尽所有捧出的一颗真心,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可笑的玩具!
“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把这孩子堕了,回到你以前的生活。”
以前的生活,是指她被他们两兄弟肆意玩弄的时光吗?
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
童晚被邵司淮强摁着签下了字,笔笔入木三分。
写下最后一笔,童晚红着眼恶狠狠瞪向两人,“你们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