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年我出差不少,也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次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难免就一直记挂着,也顺带着难免担心他在家里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这牵肠挂肚的,倒是叫我想起从前异地恋的时候了。
我们是高中就在一起了,大学的时候分隔两地。
我学金融,他学艺术,大学也在不同的城市,遥隔千里。
那时候,他时常会给我写信。
即便电话视频那么方便,他依旧坚持手工写信,从邮局寄过来。
他说,信件和电话不一样。
有些话,写在纸上,是在心里反复斟酌了许多次的,远比挂在嘴上的要更珍重。
若等老了,两眼发昏读不得字,只是摸着泛黄的纸页,也能品读到那一小段被封存在信封里的时光。
分隔四年,他写了224封信,厚厚的装了两大箱子,每一封都是工整的信封,漂亮的信纸,甚至会用印章蜡封一片小干花。
我从不回信,毕竟电话视频那么方便,实在思念的时候还能坐车去相见。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我忽然很想给他写封信。
我找来纸笔,提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涂涂改改删删减减,竟然写坏了三张纸也没顺出一句开头。
等第二天,把信封投进邮箱,我只觉得有些幼稚好笑。
这漂洋跨海,怕是我都已经回家了,信还在路上。
但不知为什么,我很期待,很高兴,很想知道他读信时会是什么表情。
好像写了封信,竟叫我又爱了他一遍。
他从前给我写200多封信,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归心似箭。
终于圆满地完成了工作,结束了出差。
他前一天发消息说会来机场接我,但我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人,打电话又是不接。
烦躁之余,打开手机看定位,竟然发现他人在医院。
难道他等不及,已经开始动手术了?
顿时我一个机灵,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以最快的速度打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在车上实在干着急,烦躁之间也不免发起火来。
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商量的吗?
他最好还没进手术室,否则他切下什么我都得塞到他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