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的灯还亮着，慕逸寒一个人坐在那里守着她。

“吧嗒——”

房门打开，他几乎是弹跳着从沙发上起身。

“你进去照顾她吧，她还没醒来，但是你不能再有任何歪心思了。”

管家送家庭医生离开，走之前对着傻傻站着的慕逸寒冰冷开口。

一句话让他脸色沉了下来，眸中盛满黯淡。

苦笑着在嘴边蔓延，最终只是点点头，走进房间去照顾凌晚夜。

她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她脸色有点苍白，整个人脆弱而又让人心疼，微微卷起的睫毛抖动着，似乎连昏迷在梦里都不安稳。

慕逸寒走到床边，像她当初照顾他一样，走过去帮她把被子掖好。

而后，他便一动不动地守着她。

眸子里全是她，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想到在沙发上发生的事情，他的脸再次不争气地红了，但想到她为了自己受伤，红着的脸惨白下来。

呵……都是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呢！

以前她说自己没用，心里还会有逆反的意思存在，可现在，他才明白，他是真的没有用，只会躲在她身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甚至连最基本地保护她都做不到。

整整***，他就那么不眨眼地守着她。

祈祷着她快点醒来，脸上带着坚定，他已经做了决定了。

像那种事，绝对不可以再发生一次了！

床上，凌晚夜的睫毛抖动，紧接着便悠悠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憔悴的慕逸寒，他双目通红，维持着一个姿势表情微微僵硬，像是守在这里的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少年像是***之间长大了。

他的眸中不再是一片阴霾，好像多了点她看不懂的东西。

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却在看到自己醒来的时候，那双好看的星辰一样的眸子忽然被水雾包裹。

“吧嗒！”

慕逸寒见到她醒来以后再也忍不住了，冷着脸掉眼泪。

明明已经很难过了，还是要强迫自己开口，碎发在空气中显得有些无助。

“凌先生，***是我引来的，麻烦都是因我而起，你说得对，我真的太没有用了！是我保护不了你，都是我……”

说着，倔强地硬撑着维持脸上的冷意。

但眼泪大滴大滴滚落，明明脸是冷着的，但微微皱起的眉带着点可爱的味道。

凌晚夜微微眯眼看着这一切。

少年似乎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哭得像个小仓鼠，亮着爪牙，却又不得不一口一个凌先生，哭着承认错误。

他哭得可真伤心，鼻尖都红了，好看的大眼睛跟着红了一圈。

眼泪像是怎么都流不完一样，一滴接着一滴。

全部砸在她的手背上也一并砸在她的心上。

“小崽子。”

凌晚夜沙哑着嗓音开口，而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像是哄着小动物一样的力道，轻柔带着点安慰。

慕逸寒有些僵硬，眼泪却含在眼里，可怜兮兮的小样子。

凌晚夜有些好笑，这是以为自己要丢弃他了？

还是以为什么？

而后淡淡笑着道：“这下你们慕家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