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将那封书信放入匣中,沈宴便来了。
他走到我身旁,微弯下腰,将我整个人都圈入怀中。
「阿禾,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沈宴轻叹了口气,而后,又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若你还恼我,那就再打一巴掌,如何?」
我没动,只是透过面前的铜镜,静静地看着他。
五日前,我偶然得知他即将娶妻。
还将可解百毒的雪丹,当做聘礼,给了未来夫人。
我很生气,跑出去质问他。
他起先温声细语哄着,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渐渐的,他眼中醋意难以遮掩。
「阿禾,你是孤女,和他并无血缘,不过结拜姐弟而已。」
「每每见你为他伤心落泪,我便不想让他醒来。」
「可我既然承诺过,自然会拿更好的东西,来弥补你。」
「……」
为此,我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骂他不守信用。
沈宴是小***,身份尊贵。
自幼便被人捧在手心,没说是巴掌,怕是连句重话也未曾听过。
故而,那一巴掌落下后,他眼中怒意乍现。
冷冷瞧了我许久,最后才转身离开。
而没有他的允许,我出不了小院,也见不到我昏迷的阿弟。
等了五日,没等来雪丹,只等来了那封信。
还有来向我低头示好的沈宴。
他抬手,熟练地拿起木梳,沾了些许花油,便自顾自替我梳发。
「阿禾,虽说雪丹只有一颗。可我还有别的灵药,能够吊着他的命,纵然这辈子都醒不过来,可好歹还活着,于你而言也是个念想。」
「至于补偿——」
沈宴顿了一瞬,眉梢间染上些许笑意,才继续开口。
「用侧妃之位换雪丹,我亲自迎你入府,此后我们再不分离,如何?」
不如何,我本就有心上人。
若非五年前,他说可以给我雪丹救我阿弟,我也不会同意成为他的外室。
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五年期满。
可他却以各种理由拖延,直到下人说漏嘴,方知雪丹已经给了别人。
如今,是他先背信弃诺,还想继续用阿弟威胁我。
见我没说话,沈宴有些恼怒。
放下木梳,他就用手掰着我脸,迫使我转头看他。
「阿禾,说话!」
就着这个姿势,我微微抬头,问他:「你即将迎娶之人,是哪家***?」
闻言,沈宴不由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将我抱入怀中。
温声道:「阿禾原来是吃醋了,我很欢喜。哪家***都无所谓,父母之命罢了,娶回家当个摆设,给足尊重就行,但阿禾不一样,你是我心爱之人。」
说话间,他缓缓俯身,想要吻我。
而我的目光,却不由落在那个匣子上,里面的书信我才刚看完。
信里只提及两点:
一、五年已到,阿弟再无苏醒可能,已于昨夜病逝。
二、沈宴的未来夫人,便是当年害我阿弟的周怀月。
阿弟没了,我只是想拉沈宴***。
可偏偏沈宴要娶的人却是周怀月。
那个女人,自幼万千宠爱,所以哪怕害人,也无需付出任何代价,整个将军府都是她的后盾,多的是无辜之人替她顶罪,她依旧能金枝玉贵地活着。
但这一点也不公平。
所以在沈宴不解的目光中,我拿起了梳妆台上的那盒新口脂。
轻抿后,我唇色嫣红,他眼神骤深。
这五年来,我们做尽夫妻之事,我太了解他的喜好了。
所以我先一步勾住他的脖子。
软声开口:「侧妃之位不够,我还要穿大红嫁衣,和你正妃同日入府。」
这话听起来委实无理取闹了。
所以沈宴微微蹙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
「阿禾,你明知这不……」
他还未曾说完,我便先一步吻上的唇,他声音骤然止住。
而后,他将我的口脂尽数吃完。
我微微喘着气,又说了一遍:「若你不同意,那我们就一拍两散,生死不见。」
说话间,我试图伸手推开他,但沈宴却怎么也不肯松开我。
他甚至又凑了过来。
喉咙上下滚动,伸手试图挑开我衣襟,声音难掩嘶哑。
「罢了,我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