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情未了

“对不起，我还没从丧偶的伤痛中走出来。”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缠着我的小姑娘连忙安慰我，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怎么不知道我死了？”转过头去，

赵雅朵一脸黑的看着我。1.“李哥，尝尝这个剁椒鱼头，我特意给你夹的。

”我往后挪了挪椅子。这姑娘来公司三个月，“不小心”在我工位掉了十次文件，

“顺路”给我带了两个月早餐。今天聚餐，她更是直接坐到我旁边，夹菜倒酒一条龙服务，

殷勤得同事们都在挤眉弄眼。“李哥，听说您之前自己创过业？”林薇托着下巴，

眼睛眨巴眨巴，“好厉害啊。我最佩服有闯劲的人了。”“倒闭了。”我言简意赅。

“那才更显魄力呢！”她不依不饶，“现在回公司从经理做起，这叫能屈能伸。

”我胃里一阵恶心，因为她又往我碟子里夹了块红烧肉，油光发亮，是我最讨厌的那种。

酒过三巡，林薇的手“不经意”地搭上了我的椅背。同桌的老张冲我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分明是：“小子，桃花运来了。”还有财务王姐那种“小伙子从了吧”的慈祥注视。

我太阳穴突突跳，上周已经明确拒绝过，但这姑娘的战斗力堪比小强。“李哥，

”林薇凑得更近了，香水味冲得我头疼，“您是不是……一直单身啊？”桌上瞬间安静了。

七八双眼睛齐刷刷射过来，等着听八卦。我知道，今天不给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明天公司论坛上就会飘起热帖：【惊！市场部李经理与实习生的二三事】我放下酒杯，

脑子一抽，深吸一口气：“其实……我还没从丧偶的悲伤中走出来。”场面瞬间安静。

林薇的手僵在半空。“丧、丧偶？”老张结巴了。我低下头，手指用力掐了掐眉心，

这是跟赵雅朵学的，她每次想憋笑时都这样。“是啊，三年了……我还是走不出来。

”我声音哽咽了几分，说得自己都信了。完美，既能彻底断绝林薇的念头，

又能树立深情人设。“对不起李哥，我不知道……”林薇表情有点慌。同事们面面相觑，

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杰远啊，节哀……我们都不知道……”“没事。”我摆摆手，

一副失魂模样，“只是暂时还不想开始新的感情。”桌上弥漫着同情又尴尬的气氛。

王姐开始打圆场，说着“小李重情重义”之类的话。林薇默默坐回原位，

终于不再往我这边瞟。我松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招虽然损，但管用就行。

里面的包厢门突然开了，后背好像凉飕飕的，这该死的熟悉感……2.我僵硬的转过了身。

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赵雅朵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身干练的米色套裙，头发挽成低髻。

她往我身上瞟了一眼，然后侧头和她身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道别。“张先生，

谢谢你今天的款待，但我们确实不太合适。”看来是她的相亲对象。眼镜男还想说什么，

她已经转身向门口走来，正好要路过我们这桌。我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想钻到桌子底下。

但来不及了，她已经走了过来。路过我身边时，

她侧身声音又轻又冷；“我怎么不知道我死了三年？”话音落下的同时，她七厘米的细高跟，

精准无误地踩在了我的脚背上。“嗷~~！！！”我痛得差点蹦起来。

赵雅朵头也不回地走了。“李哥你怎么了？”林薇关切地问。

“没、没事……”我疼得龇牙咧嘴，“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老张恍然大悟：“是想起前妻了吧？唉，看把孩子难受的，都哭了！”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声音发颤：“嗯……突然……特别想她……”同事们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安慰着我。

林薇小声说：“李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您这么深情……”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脚背估计已经肿了。赵雅朵，你够狠。那顿聚餐是怎么结束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我像个瘸子一样单脚跳着去打车，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好几次，欲言又止。

站在小区楼下，夜风一吹，酒醒了大半。借着路灯一看，一只鞋明显有了隆起。

手机突然震了。掏出来一看，屏幕上的名字让我手抖了一下。三年没出现过的备注，

三年没亮起的头像。消息只有两个字：【解释。】解释？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什么咒她死？

我嗤笑一声，都离婚三年了，她凭什么还用这种命令式的口气？我直接把消息划走。

回到家里，我拿出一瓶冰可乐给自己消肿。莫名其妙却想起了刚才的场景。

赵雅朵那身套裙挺好看的，比以前瘦了点，下巴尖了。相亲对象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戴个眼镜……不对，我想这些干什么。打开手机，

屏保是赵雅朵盘腿坐在沙发上啃鸡腿的照片，油光满面，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因为我在她咬下去的瞬间按了快门。这张照片什么时候变成屏保的？我努力回忆。

好像是离婚后某天喝醉了，胡乱设置的，之后就一直没换。一定是因为懒得挑新图片。

3.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三年前离婚那天。赵雅朵把戒指摘下来放在茶几上，

说：“李杰远，咱们放过彼此吧。”我说“好”。第二天早上我刚醒，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拿过一看，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盯着那个名字，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接？凭什么接？

离婚三年了，大清早打电话，她以为她是谁？不接？万一真有事呢？三年没联系了，

她不会闲的没事打电话。等我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贴在耳边了。“……喂？

”赵雅朵的声音有点急，但还在努力克制：“李杰远。”“说。”“老姨肺癌，

刚送进县医院，明天转院到市一院。”她顿了顿，“她不知道我们离婚。”我愣住了。

老姨是她母亲的大姐，一辈子没有结婚，赵雅朵小时候父母很忙，她是被老姨带大的。

我和赵雅朵也是老姨撮合的。结婚那天，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她，

眼泪汪汪地说：“这俩孩子都是工作狂，朵朵半夜胃疼不去医院，小远发烧还在写代码，

以后你们互相盯着，谁不吃饭就给我打电话……”“所以？”我问。“所以你得帮我，

不能让她受**，她一直以为我们好好的。”“市一医院我有熟人，需要帮你打招呼吗？

还需要我怎么做？”那边安静了几秒：“我们需要演场戏。在她走之前，

让她以为我们还在一起。”我想拒绝，想说这太荒唐了，想说我们都离婚三年了，没必要。

但我出口却成了：“好。”离婚后我最怕见的就是老姨。老太太打过几次电话，

我都搪塞说我在忙，后来电话渐渐少了，但我每个月还是往她卡里打点钱。

车开到小区门口时，我心跳莫名加速。这个住了五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熟悉，

门口那棵桂花树，每年秋天香得整条街都是。离婚的时候，我把房子留给了她。

后来我刻意避开了这一片，好像只要不看见这些熟悉的场景，那段婚姻就真的只是一场梦。

三年零三个月又七天，我再次踏进这间房子。门开了，赵雅朵穿着居家服站在门口。

“拖鞋在那。”我低头，看见一双蓝拖鞋。她穿着一双粉色的，我们在一起时就是这样的。

“老姨怎么样？严重吗？”我一边换拖鞋一边问道。“医生说转院也没几天了，但我想试试。

”4.我走进去环顾四周。客厅变化不大，沙发还是那个，但上面的抱枕换了。

原来挂婚纱照的地方，现在是一幅抽象画。最明显的变化是阳台。原来摆满我的健身器材，

现在全是绿植和多肉，中间铺着瑜伽垫。“看什么？”赵雅朵端着一杯水走来。

“我的健身区。”我说。“那是我的客厅，改瑜伽室了，利用率更高。”“哑铃呢？”我问。

“卖了。”赵雅朵皱了皱眉，“换了盆琴叶榕，比你那堆铁疙瘩好看多了。”“跑步机呢？

”“也卖了，没用的东西留着干嘛？”“我那跑步机是专业级……”“然后用来挂衣服？

”她走向卧室，“次卧给你收拾好了。”“住这儿？”我愣了一下。“不然呢？”她转过身，

“老姨随时要打视频，演戏演**。”好吧。我摸摸鼻子跟了过去：“那我要睡主卧。

”“什么？”“我说，我睡主卧。”我走进主卧，坐在床上压了压，“这床当初花了我两万，

我有使用权。”赵雅朵胸口起伏：“李杰远，这是我家。”“我们的婚房。”我纠正。

“是你当初什么都不要的。”“我又不搬走，就是住几天，算你让我帮忙的酬劳。

”她盯着我，像要用眼神在我身上烧两个洞。“行，看来我们得签份协议。

”于是我们进行了三个小时的同居协议谈判。“第一条，

卫生间使用时间：早上7:00-7:15归李杰远，7:15-7:30归赵雅朵。

”我：“我早上要大号，十五分钟不够。”她翻白眼：“第二条，

李杰远上厕所必须掀马桶圈。”我：“第三条，赵雅朵吹头发不得超过晚上十点，

违者断电处理。”“你幼稚不幼稚？”“你霸道不霸道？”我们吵吵嚷嚷加了二十三条，

包括冰箱分区、空调温度、电视遥控器归属权。最后卡在“主卧归属”这一条。“猜拳吧。

”我提议。最终我走向了次卧……赵雅朵站在门口：“演戏认真点，别露馅，老姨没几天了。

”“知道，别站我门口”她翻了个白眼：“我对二手男人没兴趣。”说完砰地带上门。

我坐在床上，只觉得恍惚。5.我和赵雅朵相亲时算是一见钟情，正常应该很快结婚，

可是我们却谈了三年的恋爱。俩人都太忙了，每次到结婚那一步，不是她有事就是我有事，

甚至经常见不到对方。后来我们觉得结婚之后会不一样，结果只是从两个住在一起的工作狂，

变成两个法律关系绑定的工作狂。后来我决定创业，结束那种有早没晚的生活。

可是现实很残酷，我越来越忙，随之和赵雅朵的争吵越来越多。投进去的钱打了水漂，

那段时间俩人几乎一见面就吵，正好她公司要外派她，我们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或许是她也累了吧，我的公司又迎来破产，在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的时候，她提出了离婚。

我顺势答应。三年恋爱，三年婚姻，就这么结束了。离婚又是三年，现在在同一间屋檐下，

还真是荒唐。第二天早上六点五十，我就守在卫生间门口。七点整，敲门：“赵雅朵，

时间到了。”里面水声停了：“马上！”七点零五分，我再次敲门。“催命啊！”门开了，

赵雅朵裹着浴巾出来，浴巾只到胸口。我们同时僵住。她见我赤着上身，视线停在我腹部。

“赘肉多了。”“你倒是瘦没了。”我瞥了一眼她的胸前反击，挤进卫生间。去医院的路上，

赵雅朵开口：“老姨一直念叨你，说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她。我说你工作忙，经常出差。

”我说：“对不起。”她摇摇头：“没必要，离婚是我们的事。”老姨在单人病房，

看见我们进来，眼睛立刻亮了：“朵朵，小远！”赵雅朵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老姨，

感觉怎么样？”“好多了，看见你们就更好了。”老姨看着我，“小远，来，让老姨看看。

”我走过去，她仔细端详我，眼圈红了：“瘦了，工作太累了吧？

朵朵你是不是没照顾好小远？”赵雅朵瞪我一眼，我赶紧说：“没有没有，

朵朵照顾得可好了。是我自己瞎忙。”“那就好。”老姨拍拍我的手，“你们好好的，

老姨就放心了。”我们陪老姨说话，赵雅朵削苹果，我讲工作中的趣事。老太太一直笑着，

但时不时会按胸口。“你们俩啊，结婚也六年了，怎么还没要孩子？

”6.赵雅朵的笑容僵了一下。“老姨，”我说，“我和朵朵都还在拼事业。再等两年。

”“还等？”老姨皱眉，“朵朵都三十多了！再等就是高龄产妇了！

”赵雅朵勉强笑道：“老姨，现在人都晚育。四十岁生孩子的都很多。”“那能一样吗？

”老姨叹气，“你们啊，就是太要强。工作工作，工作能陪你一辈子吗？还是得有个孩子，

家庭才完整。”气氛有点僵，我清晰的看到赵雅朵削苹果的手在颤抖着。周末，

老姨发来微信：“朵朵啊，你们去那个新开的湿地公园拍几张照片给老姨看看。老姨去不了，

只能看看照片解解馋。”赵雅朵把手机递给我看：“去吗？”我能说什么？说不去？

“走这条路？”她指着地图。“那条近，”我说，“但陡。”“近的好，早点拍完早点回去。

”我们选了近路。前半程还好，结果爬到一半，天阴了。“要不要回去？”我问。

“马上到观景台了，”她看手机天气预报，“有小雨。”结果不是小雨。

离观景台还有一百米时，暴雨倾盆而下，我们狂奔到最近的躲雨亭，浑身湿透。

亭子里就我们两个。她衣服湿透了勾勒出身体曲线，我移开视线，脱了外套递过去。“不用。

”她抱着手臂。“穿上，”我硬塞给她，“感冒了还得传染我。”她套上外套，

我们并肩站着看雨。“离婚那天也下雨了，”她忽然说，“你记得吗？”怎么会不记得。

那天我去工商局注销了公司后就去了民政局，天空下着雨。“记得，”我说，

“那天你穿了条蓝裙子。”她惊讶地转头看我。“裙摆有荷叶边，”我继续说，

“你说那是你新买的，第一次穿。”“对……”她声音轻下来，“后来再没穿过。

”“那天我应该送你，”我看着远处的山，“但你车开得很快。”“我怕慢一点就后悔了。

”她低声说。“那为什么还是……”“因为你说好，”她打断我，“我说离婚，

你只说了一个好字。”我喉咙发紧。我想说那天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想说公司刚破产我欠了一**债，想说我怕拖累你。但最后出口的是：“对不起。

”她摇摇头：“都过去了。”7.下午回去我就感觉有点不舒服了。

赵雅朵看了我一眼：“你脸怎么这么红？”“没事。”我声音哑得自己都吓一跳。

她手背很自然地贴上我的额头，这个动作太熟悉了，我们俩都愣了一下。

她迅速收回手：“发烧了。”“低烧，没事。”我咳嗽两声，“有药吗？”“我去拿。

”她转身去翻医药箱。吃完药没一会，她端来一碗姜汤。“谢谢。

”她翻了个白眼：“我是怕你死这儿，影响房价。”喝完姜汤，我昏昏沉沉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身上出了层汗，舒服多了。客厅里传来键盘敲击声。我爬起来，

看见赵雅朵还在工作。她工作起来很专注，偶尔停下来思考，咬一下嘴唇。快九点时，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后颈。我出去泡了一杯咖啡。当我把咖啡放在她手边时，

她才猛地回过神，抬头看我。“你……怎么知道我要喝咖啡？”“你加班到九点后，

都会喝一杯。”我说，“习惯没变吧？”她没说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然后小声说：“谢谢。”“不客气。”我说，“毕竟我还寄人篱下。”她笑了笑，

然后继续工作。第二天一早，我终于知道赵雅朵为什么要让我住在这里了。

因为老姨一大早就打来了视频。“朵朵，小远，你们起床了没有啊？

”还迷糊的我被赵雅朵拎到了厨房：“起来了，起来了，我们正在做早饭呢。

”我魂不守舍的给老姨打了个招呼。“老公~，我想吃面~”她嗲嗲的声音吓得我一个激灵，

整个人都清醒了。老姨在视频里眉开眼笑的，赵雅朵疯狂给我使眼色。

“好~我现在就给你下面吃。”我立马回过神，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西红柿开始下面。

老姨笑出声：“看你们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挂断视频后，

我俩同时跑到卫生间开始干呕。面到最后也没下成，我开始洗漱。洗完出来，

我拿着毛巾擦头发。“李杰远！”她尖叫了一声，“你是不是用错毛巾了？”“啊？

”她冲过来，抢过我手里的毛巾：“这是我的洗脸巾！”“毛巾不都长得差不多。”我嘀咕。

“差多了！”她举起那条毛巾，“这是我的洗脸巾，

那条蓝色的是你的擦头巾、浴巾、擦脚巾，你看不见？”我看了一眼里面挂的蓝毛巾。

眼神落到了我的刮胡刀上。“你还不是用我的刮胡刀刮腿毛了？

”她脸立马红了：“你怎么知道？”“废话，我胡子哪有那么长？”“顺……顺手而已！

”她的声音低下去了。8.她转身进去洗漱了，我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三十出头，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请问赵雅朵**在家吗？

”他微笑，露出八颗牙。我打量他：“你是？”“我是她的朋友，姓陈。”他说，

“我们上周相亲认识的。我特意来……”“哦，她在洗澡呢。”我打断他。“那你是？

”他看着我露出疑惑的表情。“呃……上上周相亲认识的，你要不排个队？或是一起？

”陈先生脸都白了。“我……我不知道赵**有……有……”“有什么？”我挑眉看着他，

“说出来。”三秒后，陈先生把花塞给我，然后转身就跑，差点撞到电梯门。

赵雅朵这时也从卫生间出来，一脸复杂的看着我。“李杰远，你神经病啊？”“怎么了？

”我无辜状，“我留了，是他要跑的。”“谁让你说我……说我在洗澡？

”“我以为你在洗澡啊，不过你还可以去追。”我把花塞进了她手里。她气结：“多管闲事！

”然后把花扔进了垃圾桶。她去医院陪老姨了，我在家忙工作。

下午她回来后看着我一脸的支支吾吾。“有什么你就说。”“那个，”她开口了，

“老姨说想看看年轻人是怎么相处的，说让我们去看电影给她发张照片。

”我：“……”这老太太怎么跟成精了一样？于是我们坐在了电影院里。

我想看新上的科幻大片，她想看文艺片。最后妥协，选了部爱情喜剧。结果买完票才发现，

是部重映的老片。更巧的是，这部电影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看的。“要换吗？”我问。

“算了。”赵雅朵盯着海报，“就这部吧。”影院里人不多，大多是年轻情侣。

我们坐在后排角落，像两个误入青春派对的老年人。灯光暗下，片头音乐响起。

我偷偷瞥了眼赵雅朵。她盯着屏幕，表情平静。电影演到一半，男女主角在雨夜分手。

女主角哭着说：“我以为我们会不一样。”赵雅朵的呼吸微微一顿。我假装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