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后，直男室友问我是不是真的

[]本故事已在本人的抖音号上视频传作品，抖音名叫旺仔天乔。

------------------------------我是高考状元，

也是深夜哄睡的A**R主播。室友周阳每晚听着我的直播入睡，却不知道主播是我。

暗恋他三年，我只能在深夜对着熟睡的他说出真心话。“周阳，我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第二天醒来，校园网炸了。

有人录下了昨晚的直播片段——我的表白和熟睡的周阳。周阳盯着手机，声音发抖：“陈屿，

昨晚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他眼里的光让我窒息。---耳机里，雨声沙沙，

像无数细小的针尖落在干燥的苔藓上。我对着悬浮在面前的麦克风，轻轻呵出一口气，

气流擦过海绵罩，发出类似初雪融化的、极其细微的簌簌声。屏幕上，一行行文字飞快滑过。

【屿声入眠】：主播今天的声音好温柔啊，耳朵要怀孕了！

【失眠的考拉】：救命……这个雨声……感觉灵魂都被洗干净了……【等一个晚安】：屿大，

求敲击音！老规矩，火箭刷屏！指尖在准备好的胡桃木块上轻轻一磕。“笃。

”声音干净短促，带着木质的温润回响。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间隔拉长，

模仿着遥远寺庙里，夜半时分的更漏。屏幕瞬间被虚拟火箭的尾焰特效淹没。

“谢谢‘等一个晚安’，”我压低了声线，让气流在喉咙深处共振，

形成一种被粉丝称为“午夜低音炮”的磁性效果，“也谢谢大家。夜深了，让这些声音，

陪着你……慢慢沉下去……”我熟练地编织着声音的网，每一个音节都经过精确的打磨，

像一件毫无瑕疵的工艺品。高考状元的身份，是过去式；此刻，我是“屿声入眠”，

一个在深夜贩卖宁静与陪伴的声音魔术师。几万人隔着冰冷的屏幕，

向我汲取着一点点虚幻的暖意。而真正的暖源，就在我身后。我微微侧过头。周阳。

他陷在对面的下铺里，薄被随意地搭在腰间。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亮了他小半张脸，

线条流畅的下颌，还有一点挺直的鼻尖。他戴着耳机，闭着眼，呼吸均匀悠长，

显然已沉入我的声音构筑的梦境边缘。

他听的是我直播间的音频流——他每晚的固定入眠程序，一个他以为的、遥远而神秘的主播。

他永远也不会想到，那个被他称赞“声音能救命”的屿大，就和他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

呼***同一间狭小宿舍里混杂着洗衣粉和少年体味的空气。心脏猛地一抽，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猝然松开，留下空洞的钝痛。我飞快地转回头，

视线重新聚焦在屏幕上跳跃的弹幕上。不能看。看得久了，指尖会不受控制地想伸过去，

碰一碰他随意搭在枕边的手，想感受那皮肤下蓬勃的生命力。喉咙也会发紧，

那些盘踞了整整三年的、滚烫而酸涩的话语，会冲破理智的堤坝。只能这样。

在黑暗的庇护下，借着哄睡千万人的名义，贪婪地偷一点独属于他的、沉睡的侧影。

像一个守着宝藏的幽灵，看得见，却永远无法真正触及。“好了，朋友们，

”我的声音在麦克风里显得异常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即将结束的倦意，

“今晚的旅程就到这里。祝你们……都有个好梦。晚安。”食指落下，

点击了屏幕上的“结束直播”。那个小小的红***标熄灭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骤然失压。

紧绷的肩线松懈下来，连带着支撑了整晚的“屿声入眠”这个外壳也哗啦一声碎掉，

只留下一个疲惫不堪、名叫陈屿的空壳。宿舍彻底沉入寂静。

窗外是城市永不疲倦的、模糊的光晕和遥远的车流嗡鸣。周阳的呼吸声变得更加清晰，

像平稳的潮汐，一下，又一下，冲刷着我岌岌可危的堤岸。**在椅背上，头向后仰，

盯着天花板上那块模糊不清的污渍，任由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感像潮水般漫上来。

做主播需要全神贯注，每一个声音的细节都要精心控制，

这比解十道数学压轴题还要耗费心神。而更累的是，整整三个小时，

我必须用全部意志力压制住回头的冲动，压制住那份几乎要烧穿胸膛的感情。终于，结束了。

这偷来的、危险的宁静时刻。我缓缓地、无声地转动椅子，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望向他。

黑暗中，他的轮廓像一幅用浓淡墨色晕染出的剪影。他睡得很沉，

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无操作已经暗了下去，只有耳机线蜿蜒地搭在枕边。

一种巨大的、混合着苦涩和卑微的满足感淹没了我。三年了。从踏入这间宿舍，

看到那个在阳光里笑得毫无阴霾、自来熟地拍着我肩膀说“嘿状元，

以后罩着你啊”的周阳开始。他的光芒像正午的太阳，耀眼、直接、温暖，

却也注定遥不可及。他是球场上奔跑的旋风，是人群里爽朗的笑声核心，

是能把最枯燥的课也搅得***的存在。而我，是角落里的影子，是图书馆的常客，

是那个永远在安静解题的“状元”。我们像两条平行线，因为偶然的分配才得以短暂交汇。

只有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当他沉沉睡去，

被我的声音（尽管他不知来源）安***进入梦乡时，我才敢允许自己卸下所有伪装。

才敢让那份几乎要把自己灼伤的感情，在胸腔里无声地沸腾。我站起身，赤着脚，

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怕惊扰了沉睡的神祇。走到他的床边，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阳光和运动后汗水的独特气息。我屏住呼吸，

慢慢蹲下，视线贪婪地描摹着他沉睡的眉眼。平日里总是飞扬跳脱的眉峰此刻舒展着，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小片安静的扇形阴影。嘴唇微微张着，透出一点孩子气的无辜。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地擂鼓，撞击得生疼。指尖蜷缩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那点尖锐的刺痛提醒自己——停下。不能再靠近了。这是界限。可是，

那压抑了太久、发酵了太久的情绪，像岩浆一样在血管里奔涌，寻找着任何一个薄弱的出口。

它们汹涌着，冲撞着喉咙，烧灼着声带。“周阳……”一个名字，像叹息，又像哽咽，

不受控制地从我齿缝间逸出，轻得几乎听不见。他毫无反应，呼吸依旧悠长平稳。

那声叹息仿佛打开了一道无形的闸门。积蓄了三年的洪流，

裹挟着无数个日夜的挣扎、渴望、绝望和卑微的爱恋，轰然决堤。“周阳，”我再一次开口，

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孤注一掷的温度，灼烧着我自己的喉咙，

“我喜欢你……”黑暗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容器，盛满了我的秘密。

“好喜欢好喜欢……”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却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每一个音节都在颤抖，

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绝望的甜蜜，

“从……从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喜欢了……”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才能阻止后面更汹涌、更不堪的话语倾泻而出。够了。说出来，

就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和氧气。我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无声地喘息着，

胸腔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得失去知觉，

冰冷的地砖寒意刺骨。我才扶着床沿，艰难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一顿，

几乎是爬回了自己的椅子。瘫坐下去，将滚烫的脸深深埋进冰冷的掌心。

指尖触碰到的皮肤一片湿冷。结束了。那个在阳光下笑得肆无忌惮的周阳，

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夜晚发生过什么。我的秘密，连同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将一起被埋葬在黎明之前。我疲惫地闭上眼，意识在极度的情绪消耗后迅速模糊、沉沦。

黑暗温柔地吞噬了我。……意识是被一种尖锐的、持续的震动拉扯回来的。

“嗡嗡嗡——嗡嗡嗡——”是手机在桌面上疯狂地震动，像一只濒死的蜂鸟在拼命扇动翅膀。

宿舍里一片昏暗，窗帘缝隙里透进几缕浑浊的晨光。脑袋里像是灌满了沉重的铅块，

每一次思考都伴随着迟钝的疼痛。我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睛，

摸索着抓到那还在持续发疯的手机。屏幕上，微信图标右上角的数字触目惊心：99+。

消息预览像瀑布一样飞速刷新：【班长-李铮】：陈屿！**！快看校园网！！！爆炸了！！

！【室友-王鹏】：@陈屿兄弟你还好吗？？？**这什么情况？？？

【学妹-林晓】：学长！学长！你……你和周阳学长？？？天哪！是真的吗？？

【未知号码】：变态！死基佬！滚出我们学校！恶心死了！无数条未读消息，

来自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夹杂着各种惊恐、质问、八卦和**裸的恶意。

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而慌乱的巨响。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到头顶，头皮阵阵发麻。出事了。出大事了。

手指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手机。我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床铺——空了！

被子凌乱地掀开一角。周阳呢？他……他知道了？恐慌像一只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几乎是扑到自己的电脑前，手指哆嗦着按下开机键。

等待开机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屏幕亮了。我颤抖着点开浏览器，

直接输入学校论坛的地址。页面加载的瞬间，

一个被标红、加粗、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的帖子标题，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进了我的视网膜——【惊！A**R顶流主播‘屿声入眠’深夜表白！

对象竟是同宿舍直男！音频实锤！速进！】标题下面，

是一个播放次数已经突破六位数的音频附件。我的血液瞬间冻结了。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昨晚……那个失控的瞬间……我以为已经结束的直播……声音……被录下来了？

怎么会被录下来？！手指僵硬地点开那个音频附件。沙沙的底噪声后，

是我自己那嘶哑、颤抖、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从……从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喜欢了……”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反复搅动。

耻辱和恐惧的岩浆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烧得我浑身滚烫，又冷得如坠冰窟。完了。

全完了。身份暴露了。最不堪、最隐秘、最见不得光的感情，被**裸地扒开，

暴露在全校师生的目光之下，任人围观、咀嚼、唾弃。“砰！”宿舍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

重重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巨响。我像被电击般从椅子上弹起来，惊恐地转身。

周阳站在门口。他手里紧紧攥着他的手机，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身上还穿着昨晚入睡时那件灰色的旧T恤，头发乱糟糟的，

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得像一张揉皱的纸。

那双平日里总是盛满了阳光、笑意和活力的眼睛，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震惊？难以置信？茫然？

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锐利得让我心胆俱裂的探究？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嘴唇微微翕动，却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宿舍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

沉重粘稠得令人窒息。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紧绷而僵硬的轮廓，

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石像。时间被无限拉长、凝固。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着耳膜的轰鸣声，

还有牙齿因为无法控制的颤抖而磕碰在一起的细微声响。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

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去，留下彻骨的寒。他看着我。那双深井般的眼睛死死地钉在我脸上。

那目光不再是往日熟悉的、带着点大大咧咧的温度，

而是一种穿透性的、带着巨大冲击力的审视。仿佛要把我从里到外，连皮带骨地看穿，

看得我无处遁形，看得我灵魂都在发抖。终于，他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皮，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压抑的颤抖，

微弱，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我死寂的世界里：“陈屿……”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蓄力量，

又像是在确认某个足以打败一切的事实。那目光牢牢锁住我，

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沉重得几乎要将我压垮。

“昨晚……”他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里的颤抖更加明显，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绝望的求证意味，“你说喜欢我……”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那双曾映着无数阳光和笑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狂风过境后的荒芜和一种近乎灼人的光亮。

那光亮不是喜悦，不是温柔，

而是一种被强行撕裂后、**裸暴露出来的、最原始的惊痛和难以置信。“……是真的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像一颗沉重的**，狠狠砸在凝固的空气里，

也砸在我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上。宿舍里静得可怕，只剩下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还有他压抑的、带着颤音的呼吸。他眼里的光，那片荒芜废墟上唯一燃烧的东西，

死死地攫住我，让我无法呼吸。宿舍里静得可怕，只剩下陈屿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濒死的呜咽，每一次呼气都像是灵魂在漏气。

还有周阳压抑的、带着明显颤音的呼吸，沉重地敲打着寂静。陈屿感觉自己站在悬崖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