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风月

章显昭一去不返，一直到年节过后也未再登门。

周贤在衙门里碰见他几次，他连招呼也不打，叫周贤心里很是没底。

命我私下备的礼，全都被退了回来。

周贤以为是我做事不尽心，一日喝得醉醺醺地闯进我的卧房，把我的妆匣子扫落一地。

丁零咣当，在黑夜里砸得我心颤。

「你不是最有能耐的吗？

「那年那个假和尚不是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

「怎么一个毛头小子，你都拿不下了？」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布满***的眼睛，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我恶心。

「你老了？我怎么看不出来？明明他看你的时候，眼珠子都不转了！

「是你！是你装矜持是不是？」

他丢开手，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朝地上掼去。

还好首饰早解下来了，不然又得划伤。

「老子给你那么多钱，不是叫你去装矜持的！

「***服你会不会！」

说着又要上来撕扯我的衣服。

「他什么样的没见过，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在他眼里算什么！」

他停下手，恍然大悟：「你说得对！他嫌你脏，我就给他来个不脏的。***妹今年要及笄了吧？

「她同你长得很像，又是处子之身，洗干净送上床，他焉能把持得住？」

看着他眼里令人作呕的狂喜，我忍无可忍，拔下烛台，朝他头上狠狠一击。

他不说了，安静地躺在地上。

我疲惫地爬起身，换了熏香。

醒来后，他忘了酒后的癫狂和我的痛击。

我以为，至少可以喘息几天。

可是没过两天妹妹跑来向我哭诉，***对她动手动脚，言语冒犯。

爹爹护着妹妹，被他从阶上推下，摔坏了腿。

「姐姐，我不想做那件事！

「我要考女官，我不要去***什么公子！

「我们走吧！带着爹爹走吧！求你了姐姐！」

……

一声声哭诉，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我摸着她的头，一遍遍答应她。

不会有事的。

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